张学仁看着露青泪眼朦胧，知道他又唐突了。</p>

他不应该表现出来痛苦、孤独、思念，这样会让露青也跟着痛苦，一个人难过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把这种痛彻心扉让露青看到呢？</p>

于是虽然此时的他完全没胃口，还是把黑咖啡换成了牛奶，配着司康饼，耐心地吃了下去。</p>

这么多年了，露青第一次和张学仁待的这么久，说了很多，工作，生活，家庭，朋友，二人絮絮而谈，恨不得时间不要过去。</p>

直到露青的同事们都回来了，二人才发现谈了整整一个下午。</p>

学仁站起身，伸出手告辞，露青握住他的手掌，曾经亲密的爱人现在只能借着礼仪感受彼此的体温。</p>

张学仁回去了，同事们都在纳闷这位帅气的男人是谁，举手投足的书卷气简直太迷人了，眼神里深深地忧郁又让人浮想联翩。</p>

丁盈贞和常医生买了很多东西，也给露青带了很多礼物，想拉着露青回房间去拆礼物，只见她坐在原地，眼神看向张学仁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p>

两人走到她身边，常医生轻声说，“别坐太久了，腰部肌肉容易疲劳。”</p>

丁盈贞也说，“回去休息吧，拆拆我们给你的礼物。”</p>

其实两人都看得出露青和张学仁之间的气氛不对，但是她们不忍心拿这件事开露青的玩笑。</p>

伤心人别有怀抱，到了她们这个年纪有什么不明白呢？</p>

第二天上午，露青在法务部同事和公司美方律师的陪同下，在双方同事们的见证下，和怀斯克正式签订了‘未来小镇’新能源研发布置维护全套合同。</p>

签完合同，进行完仪式，技术人员开始回答媒体的问题。</p>

怀斯克邀请露青到楼顶的空中花园走一走。</p>

怀斯克把身边的随从遣开，露青知道他有私人话题要说，也示意丁盈贞她们不要跟着。</p>

走到一片绣球花海，露青问，“怀斯克先生是还有什么话要说要嘱咐吗？”</p>

“不是，公事已经谈好了。林小姐，我能不能对你有个请求？私人的？”</p>

“请讲。”</p>

“你还是先看个东西吧。”怀斯克递给露青一份乐谱，露青虽然学过钢琴，但那仅仅就是一点爱好，连给人流行歌曲伴奏都差强人意，让看曲谱是什么意思呢？</p>

露青打开夹子，第一页是曲谱的名字《弦乐柔板》，露青一脸迷惑，“这是你要演奏的曲目吗？”</p>

“是，我想问你知道这首乐曲还有一个名字吗？”</p>

“这个我真不知道，请赐教。”</p>

“《悲伤到无以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