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没什么意见的话把这份合同签了吧。”</p>

为期三年的劳动合同，里头的条例都大差不差。</p>

我粗粗看了一遍，就签上自己的名字。</p>

只是在最后一话时手顿了一下，有些疑惑。</p>

这兴盛传媒有几百个员工，转正和签劳动合同这种小事，哪里需要老板亲自来，不一般都是人事部就给办了吗。</p>

发现我的迟疑，老板问，“怎么了？”</p>

“没，没什么。”</p>

我签完合同离开办公室，刚走到门口，我瞬间想起来这味道为什么熟悉了。</p>

因为这股带着淡淡腐味的幽香，我在刘小莲和我小妹身上都闻到过。</p>

而它的来源，属于长风。</p>

头皮一阵发紧，我立刻转过身，刚想询问。</p>

老板已经埋首在电脑后面哒哒哒的敲击键盘，已然在忙碌工作。</p>

我只好将恐惧和疑问压下，先回到办公间。</p>

反正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总有时间查出缘由。</p>

没想到因为我这片刻的犹疑，当天晚上公司所在的大楼就出了事。</p>

有一个叫李全的保安，用裤腰带吊死在一楼的大堂里。</p>

还是第二天负责开门的保安发现的他。</p>

为了保护第一案发现场，在这栋楼里上班的人全都被拦在门外，暂时不能进入。</p>

李芳挤在我的身边往里看，“啧啧啧，这李全死了是一了百了，他家里可怎么办噢。”</p>

“你认识这人？”</p>

“昂。我在兴盛待了三年多，他一直在这楼里做保安，偶尔碰到也会打两声招呼说两句话。”</p>

李芳说：“李全等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他上头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全靠他每个月四千多的工资养着，日子过得苦巴巴的。”</p>

我眉头一皱，按理说，他还有这么多责任，不应该自杀才是。</p>

我们到的时候李全的尸体已经被警方放下来了，我也是进了公司听同事谈论才知道，李全竟然是在水晶灯上吊死的。</p>

要知道大楼的大堂修得最为豪华，地面距离天花板足有五六米，哪怕是垫个桌子都够不到。</p>

李全这么一个矮小肥胖的人，又是怎么把裤腰拴在水晶灯上，吊死在上面？</p>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该探究的事，自由警察会查个清楚。</p>

可当天晚上，我们都还在加班，楼上突然传出一片嘈杂声。</p>

我和几个同事跑出去看热闹。</p>

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得从楼梯间跑出来，满脸惊恐，大声喊着。</p>

“有鬼，有鬼啊！”</p>

她尖锐的声调喊得人头皮发麻，经理立刻上前呵斥，“在公司发什么疯，实在想休息就回家去。”</p>

李芳小声跟我说：“这是策划部的陈来喜。”</p>

陈来喜看到我们，才稍稍镇定了一些。</p>

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李芳，“我刚刚看到李全了。”</p>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就是变成鬼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