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事,阮梨清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沈灼。
因为没必要。沈灼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有多开心,他只会觉得麻烦。
她从顾尧那里离开以后,开车又回了南大。
阮梨清的大学也是在南大读的,彼时她一个人从云镇来到南城上大学,南方的姑娘不适应北方的气候,第一个月有些水土不服。
阿境知道以后,第二天就加急给她寄了一罐自家花园里的土。
他说,水土不服是因为南城的水土不养人,让阮梨清把他寄来的家里的土,都放在宿舍,这样就会习惯了。
阿境是她继母带过来的弟弟,阮梨清来南城那一年,他才十五岁。
现在七年过去,他也二十二了。
阮梨清毕业以后,回去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满打满算,这次也有一年半没回家了。
她坐在车里,看着南大门口茂盛的梧桐树发了会呆,然后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阿境的母亲接的,她声音有些欢喜,“清清,你最近怎么样啊,阿境昨天才跟我说你呢,你说你也是,怎么给他买那么贵的手表。”
阿姨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家里的近况,最后才可惜的说,阿境跟着他爸去隔壁家帮忙去了。
阿境的母亲是阮家搬到云镇以后,才认识的,土生土长的江南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阮梨清问:“我爸最近怎么样,还会犯瘾吗?”
阿境妈妈顿了下,才笑着说:“没犯过,出来以后就都没犯过了。”
“那就好。”阮梨清说,“阿境呢,有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提起阿境的病,双方都有些沉默,片刻后,电话那头才叹了口气,“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