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本《石门酒馆》拿给我，你的眼睛往哪看呢？就在你脚下！”</p>

图书馆管理员托姆冲着一部三腿机器人大喊大叫。</p>

那部机器被用来运送书本，是在黑桥集市组装的便宜货色。</p>

尽管便宜，但是耐用，最关键的是，不论你怎么骂它，它都不会顶嘴。</p>

“还有那本《山岭堡垒编年史》，别拿错了！不是左边的《石牦牛编年史》！”</p>

笨手笨脚的机器把一本本泛黄的书籍架在篓里，正打算送给托姆，大地忽然微微颤了下，险些把爬到高处的托姆震下来。</p>

又有不少整理好的书籍从书架上掉下来。</p>

托姆骂了一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地震了。”</p>

他从专用的脚手架上慢慢下来，瘸掉的那条腿一不小心踩了个空。</p>

“啊！救我！”</p>

虽然无人应当，但是身后却有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把他往前托住。</p>

但肯定不是机器人干的。</p>

托姆把眼睛转了转，看到及时赶来的比里斯，像是很久没见过文明人了，颇为感动。</p>

更何况，比里斯的后面还站着一位靓丽的天使。</p>

“嗨！还好吧？大学者。”</p>

学者托姆高兴极了，大大咧咧地问：“身后的那位是你的女儿？”</p>

“你们不用每个人都问一遍，我会很尴尬的！”</p>

托姆小声问：“那是你的情人？”</p>

“你要是刚才就这样回答，我就让你摔到地板上。”</p>

“一个非转生者！”</p>

比里斯点点头，把如何遇到爱莎的过程跟托姆描述了一遍。</p>

托姆有一种习惯，当听到有趣的事物就会拿起纸和笔记下来，非常感激比里斯告诉他，天使是从蛋壳里出生的。</p>

此外，比里斯还把星光体的任务过程简单叙述一遍，希望对学者有用。</p>

这当然是有用的，普通人起码花上一年才能了解的东西，通过特工的亲身经历，只需要花几分钟就可以了解。</p>

这两个人之间俨然形成一种知识层面的买卖，比里斯把在外面看到的告诉托姆，托姆把他知道的学问告诉比里斯。</p>

所以，他们在图书馆里谈论了很久，过了中饭都不知道。</p>

当提到娜迦一族，托姆颇为遗憾地告诉对方。</p>

娜迦几乎是世界上生活最隐蔽和最单调的种群，就跟不死系一样，只喜欢生活在水里。</p>

河流、湖泊、大海都是他们的家。</p>

娜迦几乎不和陆地种群接触，也就是说，很少有在公共场所看见的，除非，他们的生活区域受到某种环境的干扰，比如污染和地质灾害，才迫使娜迦上岸。</p>

另外还流传一种说法，娜迦是母系氏族社会，娜迦种群中的男性往往没有地位，而且丑陋不堪。</p>

这一点，比里斯倒是已经在蛛夫人家中得到证实。</p>

而且，到目前位置，娜迦一族还是以非转生者为主，由于大多数都生活在海洋，所以不利于临时政府的迁移工作。</p>

至于娜迦和利维坦之间的关系，用一种不是很专业的说法就是，打工仔和老板之间的关系。</p>

“为什么是打工仔和老板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国王和士兵？”比里斯问。</p>

托姆凭借自己在图书馆中的优势，一本正经地对比里斯说：“在上古时代结束之后，神降之战发生以前，娜迦本是海神，拥有呼风唤雨的法力，自从利维坦降临，他们之间就形成一种对抗关系。”</p>

“娜迦输了？”</p>

“败地很彻底。”</p>

“但是，我仍然觉得这是国王和士兵的关系。”</p>

“别急，特工先生，能把我去右边的书架上，把那本《娜迦编年史》给我拿来吗？”</p>

托姆刚说完，在一边闲逛的爱莎就飞到高处，把学者要的那本书拿来了。</p>

托姆对此表示很感谢。</p>

他翻开有插画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一头巨大的鲸类动物，背上拖着一座活火山，嘴巴张得像是伊娃深渊的入口那么大。</p>

“这就是利维坦。”托姆说道，“别看它很笨，其实有脑袋，按照神降之战的记载，利维坦在五魔中排行第四位。”</p>

“前三位都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