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的讲述中，第一纪元的故事，就这么草草收场了。</p>

人类文明在最为辉煌、最为鼎盛的时期，被一场从天而降、不知缘由的灾难彻底摧毁。</p>

这种剧情，本来只应该在那种荒诞可笑的戏剧中出现，可偏偏却真的在现实中上演了。</p>

“灾难过后，我收拢所有的幸存者，告知他们曾经发生过的真相。”</p>

这时，少女已经开始说起了第二纪元的经历。</p>

“有人相信了我，也有人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胡言乱语。</p>

不过这都没关系，在建立文明这一点上，所有人的诉求都是一致的，即便意见相左，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p>

讲到这里，她轻轻笑了一声，有些苦涩，似乎是在自嘲。</p>

“那时，我天真的认为，之前的灾难只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和考验，是我们在统一的过程中犯下了太多的错误，只要将这些错误纠正过来，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惨剧。</p>

于是，在一群志同道合之人的帮助下，我们制定律法，树立规则，尽可能让普通人也能享受足够的权利，拥有同为人类的尊严。</p>

当然，这种做法惹来了很多人的反对，他们不愿意放弃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背地联合起来，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叛乱。”</p>

提起叛乱，她的眼神中突然散发出铁与血的火光，神色也愈发坚毅肃穆，身体虽然还在这里，但思维似乎已经回到了久远之前的那片战场。</p>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在仙人之间的大规模战争。以前虽然也有过冲突，但都是仅仅局限在极少数人之间的私斗而已。真正交战起来，破坏力远比普通人的战争要大得多。</p>

在几场重要的战役当中，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无数所谓的仙人死在了战场之上。战至酣处，令山岳破碎、河川改道，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地形都被改变。</p>

然而，作为第一个发明修炼之法的人，我的实力远在所有人之上，最终还是凭借力量压服了这些叛乱者。”</p>

提起当年的大战，少女言语间虽然轻描淡写，却也难掩几分自豪的情绪，不免让人遐想那场面究竟是何等激烈。</p>

沈明净和白清羽听得都有些入神，忍不住问道：“后来呢？”</p>

“后来？这场战争打了数百年，但我们最终还是获取了胜利。鉴于上一个纪元的教训，在我的倡导之下，组建起了一个多人参与、共同决策的执政团体。</p>

由于在平息战乱的过程中，进行到一半的重建工作遭到了极大破坏，很多事情不得不重头开始。</p>

为了加快这一过程，我们拔擢了一批无法修炼、却十分聪颖的凡人负责各项事务的管理，很快便有了可观的成效，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p>

听起来，一切似乎都在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少女的声音却再一次低沉下去。</p>

“在这个阶段，北洲——也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北渊冥州——有人来报，说是大地上无端出现了很多城市的幻影。这些幻影惟妙惟肖，除了完全不发出一丝声音之外，和实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p>

“也就是说...”</p>

白清羽话尚未说完，少女就点头肯定道：“不错，你们先前去过的那座城市，就是如此！”</p>

沈明净听罢，顿时追问道：“在那座城市中心的地底，我们发现了一具残骸，你可知它生前到底是怎样的存在？”</p>

“不要着急，我很快就会说到这一点。”</p>

少女安抚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p>

“根据通报上的描述，我猜到这些幻影大概和上一个纪元有关，于是便组织了一支探索队，并往里面塞了不少那些之前不肯相信我的人。</p>

而他们在亲眼见证到这些幻影之后，也不得不在事实面前低下了头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