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方至，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泛起了雾气。</p>

这不同寻常的一幕，顿时让沈明净和白清羽警惕起来，两人舍了浮冰，重新跃升到半空之中。</p>

只见雾气越来越浓，高度也不断上升，很快就升到了他们的脚下。</p>

不知被浓雾吞没会有何后果，二人不愿冒险，继续向上飞去，直到距离海面已有五六十丈左右，浓雾才不再继续上升。</p>

白清羽在空中站定，看着下方已被雾气完全覆盖的海面，凝重地说道：“这浓雾古怪得很，来的极快，事先也毫无征兆，我记得那位前辈的笔记中，并不曾提到过类似的事情。”</p>

沈明净却道：“这是个好现象，证明我之前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按你所说，那位前辈一连数月都没遇上过任何异常情况，而我们刚踏入无尽海的第一个晚上就碰上了这种古怪的浓雾，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从前踏入无尽海的人都遇上了认知偏差，所见之景皆非真实。”</p>

“说的也是，这么一想，认知偏差还真是种可怕的事情。”</p>

白清羽听罢，先是赞同一声，随后感叹道：“如果认知上的扭曲足够强，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即便北渊冥州仍然和中土神州连在一块儿，也一样没有人发现的了，看到的依旧是万丈深渊。”</p>

沈明净回应道：“确实如此，所以说其他人的所见所闻都不可靠，我们必须亲自去见证世界的真相。”</p>

正当他们交谈之时，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p>

“嘶呼...咕嘟...嘶呼...咕嘟...”</p>

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浓雾之中的海水里移动，还不断发出喘息的声音。</p>

两人同时警惕起来，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之下，运起真元，各发一掌击向雾气。</p>

两股掌劲到处，如同掀起一阵飓风，顿时浪翻潮涌，笼罩海面的浓雾被吹散几分，露出一个巨大的头颅来。</p>

看着这颗头颅，白清羽却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半惊半疑间，不太确定地说道：“这是...蜃龙？！”</p>

蜃龙，一种早已绝迹的异兽，形似巨蛇，有角如龙状，长有红鬣，腰部以下鳞片尽逆，据说海市蜃楼便是由它吐出的雾气所形成。</p>

眼前这颗巨大的头颅，和传说中对蜃龙的描述如出一辙。</p>

难道说这阵浓雾便是由它制造而来？</p>

然而，这头蜃龙的状态却似乎并不正常。</p>

只见它身上的鳞片脱落大半，露出底下的皮肤，全都泛着怪异的灰青色，头颅上那两颗硕大的眼球也被眼白完全占据，看不见瞳仁，显得毫无半点生机。</p>

沈明净反应过来，立刻惊呼道：“这蜃龙是死物！”</p>

他的喊声似乎惊动了对方，只见蜃龙鼻子抽动几下，转头“看”向两人。</p>

虽然这头蜃龙似乎没有视力，但却依旧发现了这两名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顿时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吐出一阵泛着恶臭的雾气。</p>

“清羽小心，帮我掠阵！”</p>

沈明净大喝一声，掣出渡厄戒刀，直劈而下，数十丈长的刀气破开毒雾，朝着蜃龙首级而去。</p>

蜃龙似有所感，立刻翻身躲避，水中的它虽然敏捷灵活，却因身躯庞大而无法完全避开，被刀气斩在尾部后段。</p>

虽非真龙，但蜃龙也是一种带着几分龙血的异兽，鳞片坚固无比，不亚于寻常修士的法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