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果按照正当兑换比例来算的话,现在塞涅卡发放出去的纸钞已经远远超过农神庙中所贮存的黄金数目了。
想让一个巅峰的奴隶制国家在一夜间放弃奴隶是不可能的。
阿尼姆斯菲亚无疑骗了全罗马,让整个罗马来饮鸩止渴。
不过这枚炸弹恐怕要经过数十年才会被引爆,而那是阿尼姆斯菲亚早就修复特异点让一切归零了。
“因此您甚至找不到一位替您捧起桂冠的奴隶(servs),陛下。”
听着阿尼姆斯菲亚口中熟悉的名词,尼禄逐渐猜到了阿尼姆斯菲亚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然而,不管怎样,我都始终是您的从者(servs),御主(s)。”
尼禄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时至今天,阿尼姆斯菲亚嘴里依然反复强调着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然而尼禄虽然重视这份关系,但重视的却不是关系本身,而是她和阿尼姆斯菲亚之间能够借由这份契约而联系在一起。
阿尼姆斯菲亚能够通过这份关系待在她的身边。
尼禄真正想要构建的是,超越契约与主仆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尼禄有些脸红,又看了看阿尼姆斯菲亚。
可后者还是一副恭敬地举着手中的黄金桂冠。
“唉。”
尼禄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也踏上了游行用的马车。
不管怎样,至少这样阿尼姆斯菲亚能够待在她的身旁,那就要比尼禄独自一人站在马车上去享受欢呼要强得多。
“英白拉多————!英白拉多—————!英白拉多——————!”
眼看着尼禄站在了马车之上,周遭的士兵们齐声高呼起来。
黄金所点缀的游行马车在四匹骏马的牵拉下走出了战神广场,开始向着七丘之城行去。
而大批大批的士兵们也十分自觉地列队跟在了马车之后。
不少被从高卢缴获的“战利品”也被他们高高地挂在长枪或是旗杆之上,举在了手中。
虽然队列还未进入罗马的城墙内,但已经有不少好事的罗马市民走到了城门外开始夹道欢迎了。
大把大把的花瓣被他们抛向了车队。
甚至是路途的前方也被鲜花所笼罩。
尼禄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花瓣所组成的道路。
她面上的表情也逐渐地被笑容所取代,这才是她最开始所期望的奥古斯都的样子。
鲜花,欢呼,荣耀。
这才是尼禄所期望的奥古斯都的生活。
而非鲜血,暴力,杀戮与权谋所组成的令人作呕的某物。
“谨记,您只是位凡人。”
不过阿尼姆斯菲亚模式化的台词却给尼禄的热情泼了盆凉水。
事实上凯旋式马车上的奴隶也就是给凯旋归来的将领泼冷水用的。
“这种地方就不要这么还原了啊,总督。”
尼禄嘟起嘴来。
“而且余可是奥古斯都,行走在人间的神,这也算是凡人吗?”
阿尼姆斯菲亚轻微的将嘴角向上抬了抬,接着说道:
“我也是罗马的祭司,陛下,正是因为此,我才能说————————”
“神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