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吕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对着李想就又恢复到那种小心翼翼的，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地回头看了他之后，确定他人在，自己才会慢吞吞的动动。

李想去开会的时候吕一就会抱着他的腰开始哭，一直到哭湿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松开他，叫他走。

李想给吕一买了很多关于首饰方面的书，其实也有一些是从李紫阳手里顺的，他觉得紫阳不会有时间看那些的，李紫阳那时候开淘宝店就想学着做首饰，可惜光是买衣服就赔的她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

吕一喜欢看书，一本接一本的。

李想这边的会议行程结束，家里人不可能不送他，他又没有办法说不让送。

在离开之前的前一天晚上，自己蹲在地上，伸出手跟吕一拉钩。

“一一，你打车到机场，我已经跟司机说好了，他会跟着我的车，这样行吗？”

吕一想了想，终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拍拍她的头，吕一现在缠他缠的厉害，他只要给她一句表扬，这孩子，不得不说，李想都有一种错觉，错觉就是吕一是他女儿。

李想的行李服务生帮着搬上车，吕一低着头从他的身边路过，李紫阳拉着自己老哥在巴拉个不停，吕一坐上车，她什么都没有，来的时候是一个背包，离开的时候依然就是一个背包，李想却不同，李想要回去，东西就多了很多。

红豆怕他不够用，李紫阳也跟着添乱，买的那些有用的没用的。

吕一走路很轻，穿着短裙，到膝盖的长筒袜，背着书包，披散着头发，李紫阳好多年都没有看见过这么精致的人了，吕一因为长期被关，后来就是躲到李想的家里也不肯出门，脸白的厉害，不健康的白，阳光打在脸上就有些透明。

“哥，哥你看……”

李紫阳扯扯李想的袖子，好漂亮的女生，真漂亮，长得真精致啊。

吕一坐上车，司机回头问她话，其实司机是怕她一个人觉得无聊，李想已经跟司机说过了，司机看着下面就纳闷，既然是一起的，为什么要分着走呢？

司机一说话，吕一低着头，她有点害怕，而且也听不懂他说什么，看着张张合合的嘴巴，吕一抠着自己的手，她想回去，不想见这些人。

终于后面的人上了车，司机跟着前面的车在开。

李紫阳还在开玩笑呢。

“老哥你真是太逊了，那样漂亮的女生，要是能做我嫂子，哇哦……”

到了机场吕一木然地下车，李想那边李紫阳往里面送他，上了飞机吕一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着了，至少现在李想不会跑掉。

李想想叫吕一去念书，毕竟她这个年纪，可是吕一抗拒跟外面的人接触，偶尔你能把她带出去，但是指望她每天都出去吹吹风，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吕一把李想当成是自己的鸡妈妈。

李想就发现吕一特别喜欢那些首饰的书，他试探的买，结果每次她看完都会全部摆放回他的面前，那意思就是说，我看完了，你可以帮我买新的，但是她又不说。

“一一，你过来……”

李想对着她招招手，吕一乐颠颠的跑过来，扑在他的身上，李想把她扶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书？”

直接低头，又开始没话了。

李想觉得无奈，他对这些不懂，让李紫阳帮着自己弄一些珠子，甚至是人造宝石之类的，李紫阳就纳闷，难道她老哥就要来第二事业了？他不干医生了？

李想上班的时候，吕一就成夜成夜的做首饰，没有机器，就是靠着一双手，每个宝石的去位，怎么焊接，开始肯定就是糟糕的一塌糊涂的，她也很是懊恼，看着明明很容易的。

一一很满足，自己每天坐在看台上晒着阳光，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李想的工作依然很忙，可是忙碌之中又多了一些别的。

吕一会把家里的事情都做光了，不仅如此，李想睡觉尚未入眠的时候，她就给李想按摩，晚上会打水给他洗脚，李想不是没有拒绝过，但是吕一你只要拒绝我，我就不高兴，眼泪汪汪的看着你。

他休息的时候两个人一齐看球赛，李想躺在吕一的腿上，她给李想做面膜。

吕一的心很小，哪怕别人认为她不能这样的哄着一个男人，吕一的世界不大，心也不大，她认准了这个男人，她说过的，只要李想愿意，她会对他好的，可是怎么好？

她有没有研究过要怎么对一个男人好，但是话自己说了就会算数。

她给李想洗衣服，吕一小手搓啊搓的，大概所有女人都憎恨洗衣服，因为这是一个苦差，但是放在吕一的眼前，她现在的生活有了保障，她每天要做的就是把家里打扫干净，终于洗碗了，小人儿从椅子上起身，光是靠自己的手去搓，很累。

脱水之类晒起来，自己把衣服都伸开，伸手摸着，然后脸贴在上面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杨雪来看过一次病，李想就当妹妹一样的对她，倒是同学在中间努力了不少，但是李想现在的生活就等于是稳定下来了。

“下次你过来的时候请你喝酒。”

李想忙了一夜到家，一一把拖鞋摆在地上，然后自己跟进去，知道他是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吃饭的，端给他一杯温开水，然后自己给他按着头，李想有时候会头痛，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生活节奏太快，吕一就一下一下的按着，她不累？

说实话，她很累，她能有多大的力气，自己按到手跟手腕实在动不了了为止。

吕一就是奉献型的，或者会有人说她就是圣母型的，她捧着这个男人，就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李想的一切她都觉得特别的好。别任何人都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比李想好，总之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李想不用洗碗，不用做任何的家事，衣服吕一又全包了。

“这个是我用的卡，你拿着。”

吕一晚上在削苹果的时候李想丢过来一张卡。

现在生活既然都固定了，他把自己的钱交给她来管似乎也没什么，这样挺好的，她尊重他，他也尊重她，双方互相的尊重。

吕一看着放在一边的卡，自己打着一股子的激动。

他愿意把钱交到自己的手里，是不是就证明，他可以爱自己？

真的就没有人在这个世界上对李想会这样了，母亲跟妹妹除外。

吕一的第一次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出门，是因为这一天下雨了，李想并没有带雨伞，只是那么一秒，吕一就想着，他会淋到雨，甚至忘记了，李想有车，一切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傻子一样的冲出去，手里捏着伞，被雨水浇的从头到脚。

李想跟同事一齐出来，这个天气就是不正常，都在说话，有病人才从外面回来，说着外面有一个疯女人，手里捏着伞，下雨竟然不知道打伞，估计脑子是有问题，李想听到笑了笑。

换了衣服准备回家了，再不回家，家里的那只鸟恐怕就要死了。

换掉了白色的大褂，只是差那么一步就要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被病人说是脑子有问题的那个人，李想站在原地，觉得心口有些疼，他走出去，一一就那么站着，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梢还淌着水迹，李想脱下来自己的衣服给她围上，拉着她。

“伞……”

李想跪在沙发上给她擦着头发，他在故意引导她忘记刚才的事情，吕一相比是怕自己会淋到雨，如果自己过后想起来做的事情，一定就会后悔，不得不说李想就是太过于了解吕一了。

“这做的是什么？”

吕一靠在他的怀里，给他讲，自己的灵感是什么。

吕一做了很多很多的首饰，可能这些东西并不值钱。

日子每天都在幸福当中度过，她觉得满足，自己并且愿意满足。

吕一也会出门，但是少之又少，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跟着李想，她走到哪里一个人会发慌，李想就牵着她的手，不会松开，自己走到哪里就那样的牵着，他们一起去看棒球赛，去看垒球赛，去看篮球赛。

李紫阳就发现有点不对，李想的情况很是不对。

李想的博客里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影子，是的，影子。

因为他总是拍到一双脚，或者一个背影，甚至就是一个帽檐，自己的哥哥自己难道不懂？她也不是没有恋爱过。

“我觉得我哥一定就是恋爱了。”

沈熙撇着嘴，那个老怪物还会恋爱呢？

李紫阳收到了一份礼物，打开的时候看着里面的东西，好半天抖着手去给她老哥打电话，她就想问，她哥是怎么买的？太合适自己的心意了，过去买什么，总是要自己告诉他，买什么样子的，买多大号码的，要不然你指望他吗？

“哥，这是什么名牌的？”

李想开始根本就没想到，他只是随便说了说，吕一熬了四个晚上给李紫阳做了一条链子跟手链，是用人造的祖母绿跟锆石合成的。

吕一把晚餐端上桌，李想看着她。

“东西她很喜欢。”

吕一笑笑，吐吐舌头，只要喜欢，自己就算没白上工。

吃过饭躺在李想的怀里，自己踢着腿。

“我们会结婚吗？”

她歪着头问。

其实也不过就是问问，她要求的不多。

“会、”

李想并不是一个会玩弄女人感情的人，就像是他同学所猜测的那样，就因为他没有处过女朋友，一旦他真的动了心，他会对你百般好万般好，把这个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全部都送到你的手中，眼睛里只能看到你。

年轻的男女生活在一起，总是会容易擦枪走火的，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带着某种程度的不安。

对于吕一来说，她没有东西值钱的，似乎好像就只有她的身体。

那一天也是吓了很大的雨，外面的雨水浇在地上，好像还能听到水泡打起的声音，降下去了砸在地上又溅了起来，飞到半空中，化成一个泡泡然后消失，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吕一扎着马尾，穿着短裤，李想在看电视，她就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李想看到关键的时刻，无奈的看着她。

“有话，你可以说，你妨碍到我了。”

李想很是认真的说着，如果她有话可以说的，按照吕一的个性，他想，她有话要说。

“你为什么不跟我睡？”

李想手里的啤酒呛了出来，他要怎么说？

他总有一种自己将要祸害未成年少女的感觉，吕一执着的事情，她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属于少女的身体，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吕一跨坐在李想的身上。

“我们谈谈。”

吕一摇头，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在谈了。

天雷地火？

那对李想来说是个非常不美妙的夜晚，对吕一来说更是。

她的骨架小，人娇小，哪怕肉再多看着也是瘦瘦的，最多就是圆润一点，还就只是在脸上，李想虽然不胖，但是个子高骨架大，她是第一次，本身就是紧张，不进行她还不愿意，李想才进去一点点，吕一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年纪小，骨架身材的原因多方面，她疼的厉害，小脸惨白惨白的，李想就想退，结果吕一在这方面真是彪悍的很，她宁愿自己疼也不愿意叫他疼，她的目地就是把自己跟李想拴在一块，自己尽量把腿打开，然后闭着眼睛抱着他，只是一半她就疼的后背都是汗。

李想脑子里当时就有一个想法，他想幸亏是东方人，如果吕一嫁给了外国人，她死定了。

这个死孩子。

现在怎么办？

退，退不出去，进，进不去。

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为难。

吕一第一次出的血很多，处女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被撕裂了，她的尺寸太小了，两个人草草收场，李想一看她身下一滩的血，自己就觉得真是一个禽兽，倒是吕一，哪怕小脸那么白，觉得自己这一生终于有一个依靠了，终于有了……

李想给她消炎，结果半夜就生病了，有些发烧，隐约中觉得有人走过来摸摸自己的额头，喂她喝水，给她擦身体。

吕一醒过来的时候李想已经不在家了，想必去是上班了，她从床上试着爬起来，但是太疼了，下面疼，全身都疼，两条腿站在地上，没有站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膝盖就青了。

某种程度而言，吕一就是被以前的家里给养的很娇气，过去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会哭，但是现在只是拧着眉头，然后过了好半天慢慢的松开自己试着站起来。

李想做的早餐。

李想晚上不能回去，又担心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来，怎么就顺着她了？

吕一跑过去接起来电话，细细的声音，说话有些慢，也是有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不疼了，其实还是有一点点……”

这个晚上他没有回来，她想这样也好，大家可以冷静一下，她睡不着，就折腾那些珠子，自己一次一次的往上放然后觉得又不好在重新打乱，都快要两天了，才缓缓的睡过去，这么一折腾，感冒自然就没有好彻底。

李想打开门，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推开屋子里的门，看着她在睡觉，小小的人儿躺在被子里，眼看着就要被被子给吞没了，微微呼吸着，小脸红扑扑的，李想伸出手，果然。

她昨天就一定没有听话的好好休息过。

吕一梦见了二叔，二叔过的好不好？

二叔说，看见你活着，我就很满足了，说让一一去看看他，吕一从床上坐起身，一身的汗。

她觉得无力，她要去哪里见二叔？

回去？

不不不。

“怎么了？”吕一扑在李想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不是不想二叔，可是我不能回去，我不能……”

李想顺着她的后背，好半天才把这个人娃娃给安慰睡觉了，自己起身穿着睡裤在客厅里把电视机的声音压小。

吕一从后面跳上去，李想在拖地，他单手护住她。

“会掉下来，下来。”

吕一不下，摇着头，就攀在他的后面，他干活她就趴着，自己感受从他身体上传过来的热乎气，一一觉得这样很暖，觉得很幸福。

温季娟敲了几次的门，没有人给开门，很是纳闷，人呢？

自己就在楼下等，结果等回来一男一女，李想搂着吕一的腰身，吕一穿了一件短款的衬衫跟李想的是一样的，明摆着的就是情侣衫，她的半截小腰对着动作的加大若隐若现的，雪白的一片，戴着帽子，小脸一多半都被遮挡住了，没有帽子她是绝对不行的，自己的手搂着他的腰，抬着头看着李想，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吕一脸上都是娇憨。

“李想……”

被抓到了。

很糗。

吕一对温季娟没有话说，只是给她端了一杯水，自己就藏起来了，这跟温季娟所看见的根本就不相同，刚才看着还那么活泼的人呢，见到自己连句话都没有？

这样是不是就不太有礼貌呢？

不过到底是李想的事情。

“你有女朋友了应该跟你妈妈说一声，她也是担心你……”

李想很是无奈，这种被人发现的感觉就很糟糕，温季娟知道了，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李紫阳晚上就来电话了，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怎么可以有女朋友了，自己是最后知道的呢？

“人家都说最为最亲最亲的人，就一定是最蠢的，全世界的人都发现了，只有我不知道……”

李想翻着白眼，她知道不知道问题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