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这个名字,没文化的人只会联想到卫生巾,小资的会想起苏菲玛索,而只有那些真正有文化、擅长忽悠人、很有内涵——如陆远者,才会想到《苏菲的世界》这本哲学童话。
苏菲已经十二岁了——这个世界的时间似乎出了问题,陆远实际上离开七个月,但上古卷轴的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已经成长为一名青葱少女,不能再被称作女孩。
或许是因为被收养后食物充足,三年来苏菲的个子猛长了一大截,再不是那个只能抱着陆远膝盖、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儿。唯一有点儿可惜的是,长大后的苏菲依旧是陆远女儿中样貌最为平凡的一个,她没能像赵灵儿、博丽灵梦那样从小便倾国倾城,也不像伊吹萃香那样,永远都长不大……
而且苏菲的天赋也不像上面三位那么的惊才绝艳——赵·剑圣·灵儿、博丽·大魔导师·灵梦和伊吹·酒贩子·萃香。
苏菲搞不懂艰深复杂的魔法,也无法理解如何跟神沟通(尤其是当这个神跑路的状况下)。
和所有诺德人一样,她的专精都点在剑和斧头上,年纪轻轻便将这两件武器耍得有模有样。但想再深入一步……抱歉,你说的剑意到底是个啥?剑不就是用来砍和刺的吗,招数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学怎么走路(步法)?!问题多多可领悟寥寥。
总之,她就是那种被送到任何武学门派,都会被打上“朽木不可雕也”标签儿的笨蛋。哪怕她在待人接物上,有着远超普通人的机灵劲儿都不成——因为明显点错了天赋树。
苏菲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脸上有着可爱(路人观点)雀斑,亲生父亲在两岁时不辞而别,继父在九岁时不辞而别,被抛弃两次的诺德少女。
但她并不缺乏生活物资,她有一幢靠近林边的大木屋,非常结实;木屋位于一处仅有十几户人家的偏远村庄,能远离危险;她有几个同龄的朋友,陪伴她一起长大;她还贮存了很多的腊肉和火腿,并每天都有神赐的面包可吃;她还有一柄很锋利的短剑和一面盾牌,甚至还有一套陆远留下的打铁工具……总之,她在普通诺德人的眼中堪称富足!
苏菲也不缺少爱,除了朋友和邻居,再除了跑路的亲父和继父,她还有关心她的安妮妈妈、暮星妈妈、南里香阿姨,偶尔出现的神秘女人丁沐沐,和……毒岛伢子姐姐。
“毒岛伢子才不是姐姐,我们是死敌!”苏菲摇晃着脑袋,试图忘记毒岛那对恼人的大兔兔,“我也没有被抛弃两次,爸爸一定会回来的!”她这么大声的喊着,然后从梦中醒了过来。
“今天是红月日!”
苏菲开心的跳了一下,她先是拿起匕首,在记录日期的墙上添上一道;然后刷牙洗脸,练上半个时辰短剑;再给自己煎片美味的火腿;最后,她坐在桌子前,对着空盘子喊了一声,“海尔辛赐我全麦切片面包”!
(海尔辛你是千度外卖吗)
两片切片面包凭空出现在盘子中,她将火腿夹在中间,再皱着眉头不情愿的填几片生菜,喝一杯奶,早饭就好了。
“很讨厌的梦。”吃饭的闲暇时间,又让苏菲想起那个很不爽的梦。“平凡女孩”这个词总在她的脑海中绕啊绕的挥之不去,让苏菲心烦意乱。她站起身,跑到镜子前。
看着那平板的身体、褐色的眼睛、淡黄色的头发和细碎的雀斑,这就是典型的诺德人的外表,苏菲不满意的扁扁嘴巴。样子跟隔壁的辛蒂差不多,也就比她漂亮那么一点点……果然很平凡。唉,如果自己有南里香阿姨那种亮紫色的长发,安妮妈妈的黑色眼睛,暮星妈妈的面颊和好皮肤,还有……还有毒岛伢子那种走路摇晃的胸部……
“啊啊啊~我都在想什么啊!”苏菲头上冒烟,捂着脸逃出屋去。
今天是红月日,是几位妈妈要来的日子,她要去大路边等着她们——尽管南里香一直强调要叫她“阿姨”或者“姐姐”,但在苏菲心中,非常疼爱她的南里香同样是妈妈之一。至于毒岛伢子……哼哼!
这三年来,陆远爸爸不知所踪,一直是三位妈妈在轮流着照顾苏菲。
走出院门的时候,苏菲熟练的将短剑挂在腰上并在犹豫了一下后,将圆盾也摘了下来。三年来,她也学会了时刻保护自己,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尤其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出了家,迎面就是一排木头架子,整齐的竖在树林边上——每个上面都挂着一具风干的尸体——总计五个,男女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半大少年的尸体!虽然说,一个少女家的门外挂着一排尸体,要多恐怖便有多恐怖!不但会吓到孩子,也会吓到来访的客人。可当苏菲还是个女孩儿的时候,她就接受了这件事。
也接受了村民们看到她时,那藏在眼底的恐惧!
这就是那件事留下的遗产……
三年前……那时陆远带着苏菲来到这个小村庄,帮着村民修理农具,接受村民的招待,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分别——可谁又知道他会突然消失呢!陆远就像飞走了一样,没人看见他是怎么离开的,他没给苏菲留下任何交代,甚至连牛车和打铁的工具都没带走。
陆远的突然离开,顿时让还是孩子的苏菲陷入绝境。
哪怕她再聪明再社会,其实……也就是个熊孩子而已,她甚至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
最初的几天,村民们依旧抢着热情的招待着苏菲,因为“泰兰德大师”留下的美名还在;可一个星期之后,村民的态度就开始冷淡下来,关于陆远已经死了的流言出现。苏菲机智的将牛车和车上的货物一股脑的全都送给村民,又换来了可以继续住一个月的承诺。
苏菲还以为自己有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然而她还是小看了人心的险恶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