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百无聊赖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场景，左腿刚往上翘，Pia叽摔了个屁股墩。</p>

眼瞧着她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霍思当机立断把她扔进岑林在的副本。</p>

得了，一起受苦受难去吧。</p>

另一头。</p>

严承云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一脚踩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天梯，便在台阶上印下一个血印。</p>

永不停歇的风刃自觉避开这座看起来在现实无法实现的建筑。</p>

严承云拾级而上，不知走了多久，耳边终于听到除了风声的其他声音。</p>

“如果有一个人生而知之，你希望他怎么做？”</p>

这是一道轻缓低柔的女声，充满了循循善诱的意味。</p>

严承云正在思索，就听一道少年音响起。</p>

“担天下大义，救芸芸众生！”</p>

女声没有分辨对错，而是接着问：“如果你是那个人呢？”</p>

少年毫不犹豫答道：“我肯定会这么做。”</p>

“青竹呢，怎么看？”</p>

“读书，着文章。”</p>

女人长叹口气，“青鱼，我觉得如果你生而知之，你会更想闲谈，钓鱼，或者闯祸，那是一个你本来无需背负的责任。”</p>

“师父你希望我庸庸碌碌一生吗？”</p>

“我希望你一生顺遂，做自己，及时行乐。”</p>

“那不行，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p>

又往上走了一段。</p>

“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天纵奇才？”</p>

“你还差的远呢。”</p>

“当天才多好啊！”</p>

“嗯。”</p>

“嗯？？？师父你竟然也这么觉得！？”</p>

“我在你眼里是个傻子吗？孽徒。”</p>

不知过了多久，女声重新响起。</p>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摧折新木的真的是无关的风吗，别老是把自己比作任人拿捏的物件，真是越来越蠢了。”</p>

“老妖婆！就知道欺负我！”</p>

……</p>

“师父你说，我真的是天才吧？”</p>

“去吧，小天才，祝你凯旋。”</p>

青竹：“师父，真的可以吗？”</p>

“我说过，他可以是任何人，有无限可能，济世救人也好，冲锋杀敌也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样也好，你要知道，平庸是最消磨人的两个字。”</p>

“多少人忙忙碌碌又碌碌无为。”</p>

“可是您希望他平庸一点不是吗？”</p>

“我又不是他，哪有权力替他作决定，说穿了，这种希望和你们希望少挨两次罚有什么区别呢？”</p>

青竹沉吟，女人直接道：“都是不可能的。”</p>

青鱼又立了多少功，杀了多少敌人，他是否因自己的选择而迷茫严承云统统不知，他只知道有两个人真心实意尊重青鱼做的一切决定，哪怕最后只得到一句他战死沙场的口信。</p>

接到口信的时候，师父只说：“你看，哪怕天纵奇才，也终有这一天，天才也要看时运啊。”</p>

长长的叹息声听得人心里一紧。</p>

没有青竹的声音传来，只听见一声狗吠。</p>

墙上裱着青竹作的锦绣文章，脚边伏着一只黄色小狗，他们奔赴各自的人生，迎接各自的命运，故人也不会一直为他们驻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