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林,37岁,按丁无嗟的世界来算已经步入中年,但在他的原生世界他还是一个青年,年纪不大的青年。</p>
在这个基因也被用来挑挑拣拣的时代,他是一个不合格品,无关身体,是思想层面的不合格。</p>
同龄人很快接受了刻板的教育与莫名其妙固化的思维,可他却总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生活要像机器一样,任由那些大人随意添加删减程序。</p>
他有时候也困惑于自己的想法,明明身边每一位同学都过的很好,有各自的性格和特长,可岑林还是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p>
一样的麻木,一样的冷漠。</p>
他们都是被挑选过的,聪明、漂亮、如出一辙的优秀。</p>
学习了大量历史知识后岑林终于明白了,这是不人道的,缺乏人性的,可新的疑问又接踵而来,什么是人道,什么又是人性。</p>
他没有找到答案,这个社会一致认为,现在的模式就是最优解,如何更好延续人类的最优解。</p>
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这种模式在十二岁,他的一位同学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把修理刀,毫不犹豫的朝身边人捅去。</p>
岑林也在受害者的行列,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很快,一分钟还是十几秒,连疤也没有留下。</p>
可那名同学的话却振聋发聩——“我是机器人吗?你是机器人吗?为什么修不好?为什么拆不掉?我坏了啊,我的程序错误了啊!为什么拆不掉,可不可以修好我呜啊啊啊——”</p>
我们是由血肉构筑的机器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延续可悲的人类基因,顺便物尽其用,安排点工作,为人类的繁衍贡献出自己的一切。</p>
奴隶,指被奴役的一方,人类是基因的奴隶吗?</p>
如果没有基因我将不复存在,可既然我有意识,难道我要为了基因付出我的一切吗?</p>
求生是任何生物的本能,也是基因的本能,基因是属于人身体的一部分,可自诩有大智慧的人类甘愿自己套上枷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为了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喊着为了延续人类的口号,剥夺他人生存的意义。</p>
再给予他新的意义——为了延续人类,为了壮大族群。</p>
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必要的,他们甚至不认为这是牺牲,他们说这是奉献,然后潜移默化把它变成常态。</p>
人类在同类眼里变成了可随意操控的玩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