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空中大声喊：“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啊！”</p>

她手里挥舞着匕首，癫狂而清醒地喊着：“神猫大人！是不是你！”</p>

“肯定是你！是你要害我！”</p>

房中的鲜血越积越多，已经淹没了她的腰部。</p>

她用刀往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划了一刀，鲜血如泉涌，可她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p>

“梦境！我正如族长那般，陷入了你的噩梦里！”</p>

“神猫大人！你回答我！”</p>

一只狸花猫站在书柜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甘无瑕。</p>

谷荒泽冷冷开口：“你比他有本事。”</p>

“他在梦中时，会不断梦见那些被他杀害的人，也会痛哭，也会忏悔。”</p>

“而你，丝毫没有半丝愧疚之心。”</p>

何止没有愧疚之心，当甘无瑕听见自己比族长还要厉害时，脸上居然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是吧！所以这族长就应该由我当！”</p>

“凭什么我事事都要落在人后！”</p>

“小时候，就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就只能穿旧衣服，吃姐姐吃剩下的。”</p>

“即便是到了圆光乡，明明我最领悟了神力，还要被后来的甘矍渺抢了大司祭的位置！”</p>

“甘清露死了，族长不从少司祭中提拔，偏偏要遵循旧例从童坊中选拔。”</p>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两个小娃娃压在头上，颐指气使啊？”</p>

“杜珩说的对，若天不佑我，那我便自己去争，我错在哪里，我究竟错在哪里？”</p>

血水如雨般从房梁滴落下来，汇聚成湖，淹没了甘无瑕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野心。</p>

她在血水中睁开眼睛，满目皆是鲜红。</p>

狸花猫的声音透过水传到甘无瑕的耳中：“想活，还是想当族长？”</p>

甘无瑕摇摇头，朝着血水底下那一点微光游过去。</p>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莫名地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的指尖触摸到那一点光亮，脚也终于踩在了地上。</p>

她的身形变回了成人模样，正站在光滑的祭台之上。</p>

族长站在甘无瑕的面前，微笑着宣布：“下一任族长，我选甘无瑕！”</p>

她开心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美梦之中。</p>

…………</p>

黎噎悄悄推门进来，就见狸花猫正趴在地上打哈欠。</p>

榻上还是甘玟模样的甘无瑕，侧躺着正睡得香甜。</p>

“不是说好了，然后她在噩梦里面忏悔自己的罪行吗？怎么看起来不像啊？”黎噎不解地看向狸花猫照尊大人。</p>

“哼。”狸花猫背过身去，将屁股对准黎噎，极力掩盖他失手的事实。“噩梦对她来说没有用。”</p>

“她无法分辨善恶，又何尝会害怕和悔过？”</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