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有话要说。”谷荒泽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温声道，“有什么要骂的？”</p>

黎噎竖眉瞪眼，手指狠狠地戳着谷荒泽的胸，“骗子！大魔头！”喜欢骗人的猫。</p>

“还有吗？”谷荒泽站着任由他指责。</p>

黎噎瞪着他，带着怒气问：“你说老实话，你从最初就是有意接近我的，对吗。”</p>

“确实。我与梵鸿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谷荒泽直言不讳地说，“不过你与我的相遇却是缘分。”</p>

“你家。很久以前，是我和娘住的地方。”还有醉山月。</p>

这点黎噎有些意外，但是又有些理解，怪不得在醉山月的梦境里的景象跟他家如此之像。</p>

谷荒泽接着说：“你与梵鸿那段往事天下闻名，我亦想看看这仙门狐狸精到底有何本事。如何能利用你去打击梵鸿。”他说起狐狸精这个称呼，难以掩盖住笑意。</p>

“切。那你观察出什么啦。”黎噎翻着白眼。</p>

谷荒泽沉吟片刻，说道：“梵鸿是梵鸿，你是你。在我对付梵鸿的棋盘上，没有你这颗顽石的位置，确实可惜。”</p>

或许梵鸿对着黎玉郎旧情难忘，但是谷荒泽如今并不想利用这段关系；在私心作祟之下，反而是希望他们这对旧情人永不相见。</p>

“我倒是有些担心，你反而成为了我作恶的软肋。”谷荒泽语气真挚，不似作伪，“你比仙门之人更为赤诚，虽说谈不上赤子之心，却总是能想他人之所想，感他们之苦痛。”</p>

“倘若我灭了所有仙门，怕你是不会答应。这下倒是难办了。”</p>

“哟，照尊大人真是雄心壮志。”黎噎听他这话，不怒反笑，起手掐着他的脸：“真是对不住了哈，妨碍了你作恶，以后还请多多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肆意妄为。”</p>

“你不生气？”谷荒泽捉住他的手问道，似乎有些意外，“说起来是我骗了你。”</p>

“你臭名远扬，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黎噎耸肩，“名声这种东西，真的能代表真实的内在吗？”</p>

“我本来也不是很想知道你是谁，交朋友贵在交心，这段日子下来，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玩意。”</p>

“况且是我一时被你外表所迷惑，主动招惹。哎呀，这么想，啧啧啧啧啧。”黎噎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p>

两人之间本来小小的芥蒂，三言两语之间反而消散了。</p>

谷荒泽笑了笑：“若我以后再骗你呢？”</p>

“朋友之间相处，并不是只有真话。只要不对我造成伤害，我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黎噎遮住一只眼睛看他，倒是挺俏皮的。</p>

都是活了这么久的老油条了，对人对事没必要太过天真。</p>

他们在对待某些事情上，总会不知不觉想去遮掩或者隐瞒，人不比妖魔要好。</p>

“不过，你真的要灭了仙门？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黎噎果然还是很在意。</p>

谷荒泽摇头：“本来只是看不过眼，遇见你以后，却觉得这想法有些麻烦，还不如多吃几顿好菜。”</p>

“哦豁，这样说的话，仙门竟是要感谢我呀。”黎噎假装自豪的样子，鼻孔朝天。</p>

“那，最后一件事。”谷荒泽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只是朋友之间。”</p>

黎噎挑眉：“那就要看你表现了。在这之前，我比较在意我的红焦果有没有烤焦。”</p>

“不要再耽误我干活啦，谷大教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