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张卡等十四人是陈韶在查史兴的案子期间，沈掌柜为阻止她波及丰隆商行，找他们四处散播她收受贿赂的地痞流氓。</p>

当时陈韶对他们的惩罚就是在太守府外打扫卫生和维持秩序，什么时候做生意的摊贩们对他们交口称赞，什么时候结束。后来她忙于各种案务，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但近几个月以来，太守府外的街道始终干干净净，她还是看得见的。</p>

马三、张卡等十四人期期艾艾地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惶恐。走到近前，陈韶还没有吱声，十四人便相继跪下了。</p>

陈韶也没有让他们起来，在周围人的围观中，不咸不淡地问道：“扫了这几个月的大街，怎么样了？”</p>

“我们已经改正过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马三哆嗦着嘴皮子道，“大人不信，可以问这附近的大伯、大婶。”</p>

马三求助地看向周围的小摊贩。</p>

在太守府外做生意的小摊贩们基本有了自己固定的位置，陈韶所站位置周围的十余家小摊贩，因距离太守府大门近，与陈韶已经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看到马三向他们求助，好几个小摊贩争相开口道：</p>

“他们这几个月的确很老实。”</p>

“也很勤快。”</p>

“看到有需要搭把手的，不用叫，人就来了。”</p>

十四人听到这些话，心中动容，眼中也闪起了泪花。</p>

陈韶见状，微勾着嘴角，“既然已经改好了，那从明日起，你们就不用过来受惩罚了。以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一点，别再偷鸡摸狗被我给逮住了。”</p>

十四人脸上都不可避免地浮出欣喜之色。</p>

在周围摊贩恭喜与劝诫声中，陈韶准备转身离开时，其中一个地痞流氓突然问道：“大人，我，我明日还能不能过来继续扫大街？”</p>

陈韶定住脚步看向说话的地痞流氓。</p>

说话的地痞流氓立刻涨红着脸，踌躇道：“我家里已经没人了，所以想留在这里，继续扫地。”</p>

陈韶看一眼街面，又看一眼他：“那就留下吧，晚些时候去找全姑娘登个名，既然不再受罚，以后该给多少工钱，也不能少了你的。”</p>

说话的地痞流氓激动地磕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p>

“大人，我们……”</p>

“可以，”不等他们说完，陈韶便大度道，“想留下来的，晚些时候都去找全姑娘登个名，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听全姑娘的安排。”</p>

“多谢大人！”</p>

陈韶‘嗯’一声，抬脚回了太守府。</p>

蝉衣找人誊写文家、朱家、范家和戚家的罪证去了，陈韶独自留在书房，将昨日夜里审问范老爷和戚老爷的过程复盘一遍后，拿出纸笔，认认真真地给陈昭写了一封信。</p>

将信交给李天流，让他尽快安排人送回京城后，陈韶又到二堂，挨个审问起了朱家、顾家、范家、戚家和文家的二房、三房。</p>

这一审，就审到了天黑。</p>

回到乘风院，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后，陈韶又进了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