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那天,谭柯撺了个局,请邵牧原和程澄吃饭。</p>
那天正好是周五,就像他们一直以来约好的那样,即便程澄已经为人夫,为人父,邵牧原也有了自己的归属。</p>
饭桌上,谭柯说,“我跟苏柒结婚了。”</p>
程澄这次没像以往一样,蹦起来,面目狰狞地质问谭柯在发什么神经。他似是真的长大了,从结婚以后,从当爸爸以后,从真正开始自己的事业以后。</p>
“跟你爸妈说了吗?他们…你怎么面对。”程澄问他。</p>
谭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一副没所谓的样子,“该怎么面对怎么面对呗。”</p>
邵牧原给他倒了一点红酒,“如果因为熊猫血的话,其实…不太必要,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你又不是没见过。”</p>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知道苏柒为小念伊输血的事情了。</p>
“不全因为她是熊猫血,与其跟陌生人蹉跎余生,别别扭扭的,还心里膈应,还不入选苏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吧,她喜欢我,我感激她,往后虽然不能相濡以沫,但总可以相敬如宾吧。”</p>
“那生意呢?”程澄又问。</p>
“你呀!真是你们家那位的好徒弟,这就开始张口闭口都是生意了?”谭柯笑他。</p>
“这是现实啊!出生就注定的东西,怎么可能随心所欲?我是幸运,喜欢的人恰好门当户对,可你俩这…真是,”程澄眉头一皱,年龄一下老了十岁,“真是一个比一个坎大!”</p>
谭柯抬手拍拍程澄的肩膀,“你说得对!”</p>
“但是,”他话锋一转,“有了念伊以后,我已经不那么想了,生意做得再大,赚再多的钱,生了病照样提心吊胆,钱可代替不了…况且,钱生钱,利滚利,我又不缺钱,后半辈子,不想当工具人了,”他笑了笑,“兄弟我觉醒啦!”</p>
看着谭柯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邵牧原拍了拍他的大腿,“感觉你被20岁的程澄附体了。”</p>
“什么呀!我20岁咋了,我20岁很可爱的好不好!”程澄不依了,骨子里的他还是闹腾的样子。</p>
邵牧原一脸无辜,灵机一动,“对呀,所以我说谭柯很可爱,有错吗?”</p>
程澄一副吃了没洗干净的猪大肠模样,语塞半天没说话,最后也只是白了一眼邵牧原,把盘中的牛排一口塞进去,吐槽了一句,“还没我做的好吃!”</p>
“是,听说你们家那餐厅预约都是一个星期起步的,澄儿啊,这回是真出息了!”谭柯接了话。</p>
“还用你说,我学厨那么久以为我耍假把式呢?”</p>
“诶,差不多得了,怎么还无差别攻击呢?”谭柯揶揄他。</p>
“说真的,我觉得你爸妈那边不好交代。”邵牧原真心为他感到担忧。</p>
“木已成舟,证都领了,破罐子破摔,就算他们行使股东权利把我从CEO的位置上薅下来也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又不是靠这个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