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早早升起，树荫遮蔽，冬日的天冷，路上行人少，但不乏散步遛弯的大爷大妈，背着手，牵着狗，哼着曲，一路往前走。</p>

程家灯火通明，聚餐结束。</p>

程父在二楼小茶厅下象棋，应程母的要求，程澄不情愿地上了楼。</p>

“爸，我跟你下。”</p>

“行，”程父嘿嘿一笑，“让你三招。”</p>

程母、谭柯和邵牧原三人坐在客厅里闲聊。</p>

紫檀梨木茶台上摆着一套冰种羊脂玉瓷的茶具，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敬茶、闻香，直到佣人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摆在谭柯和邵牧原面前，品茶。</p>

程母开口，“都匀毛尖，你们时常看电脑，看手机的，这个茶正好对症下药。”</p>

二人尝了一口，异口同声，“好茶。”</p>

其实他俩不常喝茶，倒是常喝酒，要是让他们品酒，或许能说出个一二所以然，但这茶，也就靠香不香来判断了。</p>

“回去的时候你们各自拿回去一些，别老喝酒，方主任说了，‘最佳饮酒量为零’。”</p>

“穆姨，我们也是没办法，经常有应酬，不喝不行，以后会注意的。”谭柯回答。</p>

“能注意就好，”程母慈母般微笑，“你们俩我放心，主要是程澄，哎，不省心。”</p>

她接着说，“听说程澄谈了个女朋友，这事儿你俩知道吗？”</p>

谭柯和邵牧原默契对视，放下茶杯，端坐一处。</p>

“我们知道穆姨，程澄还跟以前一样，爱玩。”谭柯扶了扶眼镜，没明说。</p>

“我怎么觉得程澄这回认真了呀？以前他跟那群小孩瞎玩我不管他，但眼看也三十了，他要是能稳定下来，我跟他爸也就放心了。”</p>

邵牧原听出了程母的意思，程澄那女朋友多半已经在她那挂名了，只是还没进一步调查。</p>

“你们有空也帮我劝劝程澄，我的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俩的话他可是认真听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事业没个正形，能踏踏实实结婚也行，我不求他能喜鹊落头上，娶媛伊那么好的媳妇，”她将碎发别在耳后，抿了一口茶，“能真心待他，能容忍他的臭脾气就行，别的我也不奢求。”</p>

谭柯握拳姿势，咳了一声。</p>

邵牧原开口，“穆姨您放心吧，我俩一直把程澄当弟弟疼，我们肯定给他把好关，他之前做那个共享APP发展的还挺好的。”</p>

“对，穆姨您别担心，我们给您看着程澄呢。”</p>

程母喜笑颜开，慈眉善目，“有你们这话，我就放心啦，要是真有合适的，你们告诉阿姨，我也见见，能定就定下来。”</p>

……</p>

“将军！”紫光檀木的象棋‘啪’的一声 敲在象棋棋盘上。</p>

三局两胜连败三局，程澄无一战绩。</p>

他丧这个脸，“爸！你说好的放水呢！”</p>

程父一脸嫌弃，“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会马走日，象飞田，我怎么让你都是输，真是笨的可以。”</p>

“术业有专攻，你跟我玩游戏，我绝对比你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