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书房的门口处。
黄御轻轻地敲了敲门,郑重其事的禀告道:“父亲大人,孩儿黄御,有要事,想求见您。”
“进来吧!”黄祖那厚重的声音,从书房中响起。
看到黄御进来,黄祖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对其说道:“我很忙的。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重点,别拐弯抹角的!”
黄御:“......”
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拐弯抹角的了?”
嘴上说道:“袁术要出兵攻打庐江郡了。庐江郡和我江夏郡,相隔不到一百里。我想,父亲是否可以出兵援助一下。‘唇亡齿寒’的道理,父亲应该知道吧。”
黄祖没空理会黄御话中的隐藏之意。
虎目一瞪,问道:“庐江郡?
御儿,如此机密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就是,此消息,可靠吗?”
黄御:“绝对可靠。我手下的斥候屯将候五,亲自送来的消息。若不准确,等他回来之后,扒了他的皮就是。”
远在扬州的候五,突然之间,喷嚏连连。
最近这天气,太多变了。不经意间,竟然有了感冒的痕迹。
先拿几副药吃。
可别因为这些事,耽误了自己的升迁大计。
黄御继续说道:“至于候五,也是我特意安排到扬州去的。得到这样的消息,他应该花费了不少。”
黄祖:“御儿,你和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扬州的事情啊?”
对此问题,黄御的心中,早就有了一番说辞。
只听黄御缓缓道来。
“我在长沙郡的时候,曾率破虏营讨伐过扬州境内豫章郡的水贼。从俘虏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扬州的情况。
除了各郡太守之外,扬州境内,最出名的人物,莫过于孙策了。
是而,我便派候五潜入扬州,专门打探孙策的消息。
这一打探不要紧,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黄祖一脸诧异的说道:“孙策?我怎么没听说过?”
黄御:“你应该见过,他就是孙坚之子。”
黄祖:“孙坚之子!”
说话的同时,黄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昔日,那个在襄阳县城下,骁勇善战的身影。
思索片刻后,黄祖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他!当年,我也觉得,此子不凡。
不过呢,他爹都被我打死了。料想,他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你无需如此上心,好好的训练你的人马就行。”
黄御听后,心中暗道:“果然,父亲不太在乎他啊。”
黄御继续说道:“兵法有云:即使敌人很弱小,依然要重视。可狮子搏兔,不可掉以轻心。”
黄祖:“嗯?我怎么没看到过这句?”
黄御:“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黄家和他们孙家,有杀父之仇。此仇太大了,我不得不重视啊。”
黄祖:“重视个屁!老子就在江夏郡安陆县,有种他来啊。”
黄御:“......”
威武霸气,黄祖老爹。
片刻之后,黄祖说道:“出兵之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我需要两点。第一,州牧的首肯,第二,陆康的‘求救’。我江夏军的将士,不能干忙活。”
黄御:“这...等时机合适,后一条,我可以让候五问问。至于第一条吧...”
黄祖:“事不宜迟。明日,你就和我一起,去襄阳县城拜见刘表吧。庐江郡离我们太近了,不得不防啊。”
黄御:“遵命。”
出了书房的门,黄御长叹一口气。
不是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样,知道后面的事情的发展。
现在的江东孙氏,在某些人眼中,就是一颗小草。谁会知道,日后的他们,将是江东最粗壮的大树。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提前有所准备,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
三日之后,襄阳县城。黄祖和黄御,一前一后,快速而来。
即使襄阳县城比安陆县繁华了数十倍,但此时的两人,完全没有停步欣赏的意思。
心中有大事,何处是风景?
半个时辰之后,刘表的州牧府内,会客厅中,刘表郑重其事地接见了两人。
一个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一个是自己选定的后继之人。不隆重一点,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下首的黄御定眼一看,只见上首端坐之人,身长六尺有余,头戴青平巾,身穿白色锦袍,腰系紫色腰带,面白美髯,目光深邃,且在不时之间,露出一丝严厉之色,举手之间流露出久居上位的气息。
此人是刘表,此时的荆州之主。
就在此时,刘表客气地说道:“黄祖,咱俩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晚上,你不许走了,咱俩定要不醉不归。”
黄祖一脸严肃的说道:“州牧大人之令,按道理来说,属下应当却之不恭。只是,属下此番前来,有一件急事禀告。故而,请州牧大人...收回成命。”
刘表面不改色道:“急事?有多紧急?”
黄祖:“扬州的袁术,出兵了!”
刘表意味深长的看了黄祖一眼,道:“你把具体的情况,详细的说来听听。”
黄祖:“袁术那贼人,被曹操击败了之后,逃回了扬州。击走了原来的扬州刺史陈温,自领扬州牧。李傕等西凉人马攻入长安之后,想结交袁术,于是授其左将军,假节,进封阳翟侯。并派遣太傅马日磾到扬州给袁术举行拜授仪式。袁术抢了马日磾所携的军中符节,然后把他关押起来,不再放他回去。
现在,我得到可靠消息,袁术打算出兵,占领扬州的庐江郡,从而进一步,图谋我荆州之地。
末将以为,当未雨绸缪、提前准备,防止他做出不利于荆州的事情。”
刘表听后,面色凝重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黄祖:“我有书信为证。”
话罢,快速地递上了一封书信。
黄御见后,面不改色,却在心中暗道:“果然,父亲在庐江郡,也有打探消息的斥候。”
刘表看罢,将书信扔到一旁,道:“袁公路,你欺我太甚!
当初,你攻打我荆州之事,我还没与你计较呢。
现在,又想再来?
看来,老虎不发威,他真以为我是病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