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破虏营’胜利的‘战报’和黄御的‘求救信’,一起被送到了江夏太守黄祖的手中。
这是黄御和黄祖的约定——事无巨细,必须禀告。
黄祖这个‘唯恐荆州不乱’的家伙。看到信后,立即下令道:“擂鼓聚将!江夏军所有人马,集合!随我前去长沙郡,讨要个说法。”
“张羡,你背叛刘表,我不管。但你敢欺负我儿子。嘿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半个时辰之后,两万江夏大军集合完毕。将士们精神抖擞,就等黄祖的一声‘出发’了。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黄射,匆匆而来。
一边奔跑,一边疾呼道:“父亲莫急,孩儿有话要说。”
黄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有话快说。若你耽误了我的大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黄射给黄祖一个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黄祖会意,朝着一旁走去。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黄祖道:“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了吧?”
黄射:“父亲,您前去救援二弟的心情,我能理解。
可是,您不能直接这样做。
您可以将大军集合,聚集在江夏郡和长沙郡的边境。
但是,万万不能直接杀入长沙郡啊。
哪怕长沙军不堪一击,没有州牧的命令,我们也不能擅自行动。”
话罢,黄射郑重其事的说道:“下属擅自出兵,乃上位者心中的大忌啊!”
听到黄射的话,黄祖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他真的是率军去救援黄御的吗?
自然不是。
只是以此为借口,出兵争夺长沙郡的地盘罢了。
‘破虏营’胜利的结果都出来了,还去救援个屁?
同时,黄祖看了黄射一眼,满是欣慰。
这小子,当了一年的章陵郡太守,心思缜密多了。
明明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但仍然委婉的劝诫自己。
这是成熟,这是机智。
黄祖沉思片刻,道:“射儿你提醒的对。我刚才是太着急了,险些酿成了大祸。”
“我这就回去,先把大军散了,然后,写信请示州牧的意思。”
黄射:“孩儿愿意为父亲铺纸效劳。”
黄祖:“嗯,好孩子。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待我百年之后,黄家家主的位置...”
到了关键的地方,黄祖的声音,葛然而止。
黄射说道:“父亲,此事不着急下结论。为了家族的发展,黄家家主应是能者居之。我会努力的!”
黄祖听后,心满意足。
有这样的嫡长子,自己真有幸!
......
又是一日之后,‘战报’和黄御的‘求救信’,同时放到了刘表的书桌之上。
看着这两样东西,刘表十分欣慰。
这个黄御,不仅能打,而且,还很懂事。
知道自己最讨厌什么,也知道自己最担心什么。
他是一点也不触碰!
这两样东西,颇有‘含义’。
‘求救信’是要告诉刘表。是他张羡先动的手,我黄御是被迫防守的。
‘战报’’是要告诉刘表。他张羡就是个‘纸老虎’。太不经打了!我‘破虏营’稍微一用力,他便败了。
两者放到一起,既能表现出黄御的无奈,同时,又能表现出黄御的能力。
被迫防守迎战,然后,赢了。
思索片刻之后,刘表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去请蔡军师和蒯别驾前来议事。”
一阵脚步声,朝着远处,一溜小跑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蔡瑁和蒯越两人,相约而来。
刘表铁青着脸,将黄御的两封信,分别递给两人。
待两人看罢,刘表问道:“你们怎么看?”
蔡瑁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说道:“属下有‘荐人不当’之罪,请州牧大人责罚。”
刘表:“我没问你这个。我是想问,怎么处置张羡?是任其发展,还是让其灭亡。”
蔡瑁:“必须讨伐之,灭了他!”
一旁的蒯越应和道:“属下附议!”
刘表听后,一脸肃杀之气。果断地下令道:“令三万襄阳军集合!这一次,我要亲自率军出征,讨伐叛贼。你二人,随军同行。”
蔡瑁和蒯越相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刘表发怒了,难得一见啊!
说白了,此事不能单纯的怪刘表发怒。实在是张羡做的太过分了。
现在的荆州,就好比一群人在打牌。
庄家是刘表,蔡瑁等世家之人是‘打牌’者。
刘表公平公正,大家都能接受;刘表稍微有点不公平,偏斜了一下,只要不是破坏大多数人的利益,也能就那么算了。
谁让刘表是庄家呢?
可是,打牌的人中,出现了一个张羡。
他赢了的时候,兴高采烈。他输了的时候,直接拉着几个要好的‘牌友’,掀桌子了。
这怎么能行?
不仅庄家要弄他,其余打牌的人,也要弄他。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