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凉飕飕的一句话,差点没噎死李总。
“呃这……”李总面色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挽救这僵凝的局面。
心中恼极,李总低着头狠狠瞪了妻子一眼。
李太太瑟缩了下,眼底泛起惧意。
丈夫这眼神,晚上回家她估摸着又得挨一顿打了。
“偷偷摸摸你们说得起劲儿,怎么?现在让你们光明正大的说,你们却不敢了?”
容时阴冷的目光射在沈雪萍等人身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其他宾客全都竖起耳朵在听。
大家心中都有种预感,今天可能会吃到一个惊天大瓜……
“我……我们……”李太太头皮发麻,心里泛起不祥的预兆。
蒋南星挽着方冰蓝走到容时的身边。
一家三口,挺直腰杆神色坦然,站在一起面对所有人。
蒋南星扬声道:“对呀,有本事就当面说,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背后嚼人舌根,几位太太也不怕丢了身份么?”
这几个女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嘴碎,风评本就不好。
现下被容时夫妇公然开怼,自是有人幸灾乐祸,开始窃窃私语。
现世报就是来得如此的突然而快速。
李太太几人也尝到了被人指指点点的难堪。
其中一个女人恼羞成怒,冲着容时嚷道,“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们什么事?”
“她是我妈!”
容时冷冷吐字。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包括方冰蓝。
“阿时你……”方冰蓝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你叫我什么?”
容时有点不习惯。
还有点小尴尬。
他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个字。
本来应该是在一个温馨的氛围内,他发自真心地喊出那个字……
当然!
此刻他也是真心的。
但……
环境不对,气氛不对。
在听到沈雪萍等人对母亲的诋毁时,他怒了。
他这人特别护短。
谁也不能欺负他的家人!!
想到刚才这几个女人对母亲那些不堪入耳的评价,容时浑身便溢满寒气,狠厉的目光射在女人脸色,字字铿锵,“我是她的儿子!”
“什……什么?”那女人脸色一白,一脸懵逼。
“现在可以关我的事了吗?”
“这……我们……”
好好的优势瞬间变劣势。
沈雪萍见势不妙,想偷溜。
可刚默默转身,身后就飘来容时阴测测的声音——
“沈女士泼完脏水就想走?”
沈雪萍僵住。
因为容时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像是彩排过一般,齐刷刷地射在沈雪萍的脸上。
沈雪萍想逃,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一步也挪动不了。
“正好今天这里有这么多见证人,不如你跟我妈对个质?”容时说。
“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雪萍眼底划过一抹慌乱,目光闪烁心虚不已。
容时冷笑。
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看得沈雪萍头皮发麻,压力如山大。
“谁是小三儿?”容时问,阴冷的声音如从地狱传来。
“……”
“谁不要脸?”
“!!”
“我妈的病又是谁搞的鬼?嗯?!”
“!!!”
一连三问,每一问都让沈雪萍心惊胆颤。
沈雪萍脸如白纸,心虚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容时见状,冷笑一声。
直接转头面向人群中举着专业相机的一群人,扬声道——
“各位媒体朋友,请给沈女士来个特写镜头。”
容时在此,算是领军人物,他一声令下,在场的记者立马争先恐后地按下快门。
咔咔咔……
闪光灯顿时此起彼伏。
沈雪萍慌忙低头抬臂,遮住自己的脸。
她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想把这张老脸丢向全世界。
一旦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她再想出去坑蒙拐骗就难了。
“沈女士毁谤我母亲是小三儿,但事实上她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第三者,我的母亲方冰蓝女士,跟赫连沅州,也就是我的父亲,一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三十几年从未变过!”
容时说完,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以为方冰蓝和赫连沅州是离了婚的,没想到人家并未离婚啊!
那这样的话,沈雪萍岂不是无名无份?
而她儿子赫连城,岂不是个私生子?
啧啧啧~
还真是一个惊天大瓜啊!
所有人看向沈雪萍的眼神,都变了味儿。
以前有多讨好尊敬,现在就有多鄙夷唾弃。
如此大的反差,让沈雪萍无地自容。
“你……”她脸色涨红,恼怒至极,恶狠狠地瞪着容时。
“沈女士有话说?”
“你胡说!方冰蓝跟你爸早就离婚了,我才是名正言顺的赫连太太!”沈雪垂死挣扎,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是吗?那你把你跟我父亲的结婚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沈雪萍一窒。
哑了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随口瞎掰道:“我……你父亲都死了那么久了,结婚证留着也没什么用,我早扔了。”
李太太等人狐疑地瞅了沈雪萍一眼。
这些年,沈雪萍无数次在她们面前说自己和丈夫赫连沅州伉俪情深,爱得轰轰烈烈至死不渝。
那结婚证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丢掉?
这有点不符合她的深情人设啊!
容时淡淡一笑,“结婚证丢了没关系,民政局有记录。”
言下之意——
可以查!
“你!!”沈雪萍整个人都不好了。
容时再次面向记者,“明天,我会将我父亲母亲的结婚证向大家展示,谁才是真正的小三儿,大家一看便知!”
沈雪萍面如死灰,有种大势已去的恐慌。
“沈女士手段了得,母凭子贵住在赫连家三十几年,你抢走本该属于别人的幸福,你要脸?
“至于我母亲的病……
“沈雪萍,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
容时危险地半眯着黑眸,一字一句,阴森无比。
这话,信息量颇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雪萍抵死不认,慌得都不敢与容时对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现在没证据,不代表我会永远没证据。”容时冷笑。
言外之意,他在查。
等他查到证据,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沈雪萍狠狠打了个寒颤。
看到这里,大家都已看出事情的真相了。
之前唯沈雪萍马首是瞻的几个女人,立马就倒戈相向,冲着沈雪萍一顿谩骂,争先恐后地谴责着起来——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自己才是小三儿,竟然还敢诬陷冰蓝?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就是就是,人家冰蓝才是真正的赫连太太,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鸠占鹊巢这么多年,真是太不要脸了!”
“何止是不要脸啊,我看她是丧心病狂,抢了别人的老公,还到处抹黑人家原配夫人,是个人都做不出这种事。”
“我们竟然跟这种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啧啧啧,真是太可怕了……”
“冰蓝啊,你千万要原谅我们啊,我们本身对你是没有成见的,都是沈雪萍这贱人,她颠倒黑白蒙骗了我们,让我们误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