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夫人查到了三十几年前的事……
沈雪萍瑟瑟发抖,不敢往下想。
“老夫人……”
啪啪!
见老夫人已来到面前,沈雪萍想再狡辩狡辩,哪知一开口就被老夫人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啊!”
她惨叫,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
“沈雪萍,你这个毒妇!我的儿子竟然是被你害死的!”老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沈雪萍千刀万剐。
“不是……不是我……”沈雪萍的眼泪刷地滚落下来,胡乱摇头。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不够,现在还敢对我下毒手?!”老夫人怒不可遏,睚眦目裂地瞪着狼狈的沈雪萍。
中气十足,吼得地动山摇。
老夫人的态度,让沈雪萍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翻不了身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保命!
为了活命,沈雪萍顾不得尊严,手脚并用地爬到老夫人面前,痛哭流涕,“老夫人,不是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能听信蒋南星一面之词啊,老夫人,她没安好心——”
嘭!
嘭嘭!
老夫人抄起床尾的拐杖就朝着沈雪萍劈头盖脸地敲下去。
用尽全力。
“啊……啊啊……”沈雪萍本能地用手护头,惨叫连连。
脑袋被敲破,鲜血汩汩流出。
她的脸肿了,头破了,披头散发鲜血满面,涕泪纵横狼狈至极。
往日的贵妇形象,已是荡然无存。
以她的体力,自然是能与老夫人抗衡的,可现在她恐慌心虚得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没安好心?如果不是她,我今天就死在你这个毒妇的手里了!”老夫人指着沈雪萍厉声大骂。
没错!
今天这局,是蒋南星布的。
是蒋南星无意间发现了她的中药有问题,告诉了她,且给她献了一计。
便有了今天这出戏!
南星这丫头,以德报怨,救了她,等于救了整个赫连家!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沈雪萍呼天抢地,哭泣喊冤。
“你什么都没有做?”老夫人微微眯眸,眼底寒光四溢。
老夫人的问句给了沈雪萍一线希望,她连忙爬起来跪好,竖起三根手指,“我真的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谋害你的心,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啪!
老夫人又是狠狠一耳光甩在沈雪萍的脸上。
这个贱妇,真是没救了!
为了给自己脱罪,竟然连亲生儿子都敢诅咒!
“啊!”沈雪萍被打得牙齿松动,满嘴的血腥味。
“你还敢狡辩!”老夫人气得直接冲着外面喊,“把人给我带上来!”
很快,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佣人被两个男佣一左一右地架了进来。
男佣手一松,女佣就流着泪跪在了地上。
“说!”老夫人冲着女佣厉喝。
这是她的贴身女佣,伺候了她二三十年,没想到竟会背叛她,甚至还帮着恶人想要毒害她。
老夫人很伤心,也很气愤。
女佣后悔不已,泣不成声,“回、回老夫人,是……是太太让我在你的中药里加了相克的草药……呜呜,对不起老夫人……”
“你胡说——”沈雪萍大震,爬起来就要去撕女佣的嘴,
啪!
可她刚站起来就又挨了老夫人一耳光。
怒极的老夫人,这一耳光用尽了全力。
“啊!”沈雪萍被打得眼冒金星,后腰直接撞上了床头柜。
床头柜上的玻璃台灯摔落在地。
啪嚓!
应声而碎。
深知今天是唬弄不过去了,此刻的沈雪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赶紧脱身。
眼底划过一丝寒芒,沈雪萍快速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她想挟持老夫人。
但蒋南星一直防备着她。
当意识到她的意图时,蒋南星本能地做出反应。
千钧一发间,蒋南星将老夫人推开。
沈雪萍想抓老夫人的手落了空,见又是蒋南星从中作梗,顿时恼恨交加。
报复心顿起,她握紧玻璃碎片就朝着蒋南星的脸上划去。
蒋南星本能地把脑袋往后仰,闪躲。
与此同时——
“南星小心!”
急呼响起,容时从卫生间冲出来,在紧要关头将蒋南星拽入自己怀中。
紧紧护着。
顺便抬腿一踹。
呯!
沈雪萍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最后坠落在几米开外,重重摔在地上。
“噗……”
沈雪萍胸腔剧痛,直接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老夫人对两个男佣下令,“把这个贱妇给我押下去!”
家丑不可外扬,暂时不能交给警察。
沈雪萍被拖走。
佣人也全都退下。
卧室内,只剩下容时,蒋南星和老夫人。
“有没有伤着?”容时紧张兮兮地查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担忧地问。
“没事。”蒋南星轻轻摇头。
“南星!”
身后,响起老夫人难掩激动的声音。
“老夫人。”蒋南星回头。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不能逃避,那便勇敢面对。
“你刚才说……冰蓝的孩子是赫连家的血脉,是吗?”老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紧紧盯着蒋南星。
“应该是吧。”蒋南星回答得比较保守。
从她得到的资料和推测来看,方冰蓝怀的是赫连家的血脉没错。
但她不是当事人,她没法给予肯定。
老夫人眼含希冀,紧张得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那孩子没死是吗?”
“没有。”
“他在哪儿?!”
蒋南星下意识看了眼容时。
容时剑眉微蹙,面无表情。
老夫人顺着蒋南星的目光看向容时,顿时激动欣喜得热泪盈眶——
“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