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虞九霄依旧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仿佛只要有他在,虞国的将士就有精神支柱,就拥有着打不死的顽强意志。</p>
“擒贼先擒王”这样的浅显道理,秦夜沉当然知道。</p>
“王兄你看,这个虞九霄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是个惊世天才,不愧是‘虞都旭日’。看来,这场硬仗要打赢,先得制服虞国的将领,你说是不是?”秦寒声骑在战马上,微微倾身,问秦夜沉:“你我兄弟二人,不如比试一场,看谁能先取他性命,如何?”</p>
秦夜沉侧目望去,眼神冷如冰刀:“你敢?!虞九霄的命是我的。”</p>
······</p>
“九霄,我说过,如果在战场上相见,我们只有你死或我亡。”秦夜沉轻轻地说着,手中地力道却重若千钧,他拉开了弓箭。</p>
“如果这一战是我们的宿命,我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上。”</p>
羽箭离弦,带着凌厉的风声,划破了天空,仿佛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过。</p>
箭头闪烁着寒芒,追星逐月般射向虞九霄。</p>
转瞬间,幽黑的箭头没入虞九霄的胸膛。力道之大,连软猬甲也无法阻挡。</p>
他远远看着虞九霄身形一晃,但他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左手紧紧攥着缰绳稳住自己的身形。斩杀周围的几个秦兵之后,他忍痛抬起双眸,看向了羽箭射来的方向,隔着千军万马凝视着他。那是秦夜沉看到虞九霄的最后一眼,眼神明亮如初,但闪过一丝痛色。</p>
终于,那位身着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的少年将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大威猛的战马上重重地栽倒在地。</p>
秦夜沉紧闭双眼,似乎再也无法承受眼前残酷的一切。他浑身颤抖着,双手无力地松开了紧握已久的弓箭。</p>
此时此刻,秦夜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的,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中,无法自拔。在激烈的厮杀中,他早已忘却了疲惫与恐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敌!杀敌!结束这无止境的战争!</p>
于是,他手持利剑,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冲入敌阵之中。每一剑挥出,都带走一个虞军士兵的生命。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河流。然而,当战斗逐渐平息,秦夜沉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疯狂之中。</p>
秦军如约凯旋,秦国举国欢庆,庆祝终于荡平九州,终于迎来最终的胜利。</p>
但那欢腾的一切再与秦夜沉无关。人们都在传言:秦国的太子闭门不出,狂饮三月。</p>
秦夜沉自虞都之战后一蹶不振,每日通过饮酒逃避现实。只要一清醒,他就会看到虞九霄死前的眼神,他按着胸口的箭伤,但依然血流如注。他抬起那双光彩不再的眼睛,凝视着自己一遍遍质问:</p>
“秦夜沉,一统九州真的那么重要吗?”</p>
秦夜沉心痛难当。九州一统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位极人皇又有什么意义?天下战乱或太平又能怎样?</p>
他忽然发现,没有了虞九霄的世界,一切变得索然无味,毫无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