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江怀赋这样说,宋禾儿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帮我们弄点糊墙的黏土,多少钱,我一并给你。”
“你还有钱吗?”
被他这样一问,宋禾儿觉得有些羞臊。
下一瞬,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支珍珠镶宝石的簪子,这可是将军府的上等物件,搜刮库房的时候,一并收入的。
江怀赋见了这个,表情瞬间凝固起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宋禾儿上下打量。
“这这可是宝贝,是上品,你从哪里来的,就连我也没有几支,去年得了一个,还是从我从祖母那里要来的。”
宋禾儿暗自偷笑,她将军府在中原也是响当当有名号的,这点簪子算什么,便是山珍海味,奇石珍宝,她们家也没缺过!
好就好在,抄家之前,这些东西没有被朝廷那些人搜刮了去,如今全在她的囊中,所以在这边陲之地才好办事。
“我家有抄家之前,我就顺手拿出来了怎么?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顺手捡了别人的财物?”
“这倒不是,只是你既然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傍身,那在路上卖了换些银子,过得也是相当不错的!”
宋禾儿瞥了他一眼,“总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却不灵光了?我们又不是去探亲,也不是去做生意,我们是朝廷下放的流犯啊!要让旁的人看出来,我们非但没有受苦,而且过得还挺滋润,那我们还有命吗?即便是朝廷不知道,那些匪徒要是知道我们身上有宝贝,说不定我们早死了百回了”
江怀赋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没有再继续质疑,而是顺藤摸瓜,继续询问下去。
“所以你很聪明,为了暂避锋芒,也为了少受些罪,就使诡计,赶走了所有押送你们的官兵?”
宋禾儿见自己被看穿,就也不再隐瞒,“是啊,是我设计他们离开,但若不是他们自己贪生怕死,又爱财如命,怎么会落到那个下场,所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江怀赋笑了笑,转过了头去,拿起剪刀,将那摇曳的灯芯剪掉了一节。
“你能顺利抵达忻州,又能蒙哄过关,的确有你的本事,我也着实佩服。”
拍马屁?她根本听不下去
宋禾儿瞧见自己出来的功夫也不短了,得抓紧时间回去,便匆匆将簪子塞给了江怀赋,转身就要下船。
“等一下!”
“干啥?”
“这簪子,是你们将军府的宝贝,我不能要,你拿走吧。”
宋禾儿又继续将东西还了回去,“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况且,求人帮忙,哪里不会给人酬劳的呢?”
江怀赋听见这句话,显然有些不高兴,似乎是觉得宋禾儿把自己和他的关系,定义成了‘雇主’与‘劳工’。
“你上次送我的那一个保温碗,我还舍不得用呢,它也算是一个稀世珍宝吧,所以这个就免了,还是拿回去吧。”
“我送你东西的事情,你没有和别人说吧,我有这些东西,连我阿娘都不知道的!你切莫与人提起!”
江怀赋被讯问的有些发愣,“我自是谁都没说,你这么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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