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阿皱着眉头思索,面露难色。
几个意思?
老子神清气爽,除了最近有些房事过度,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怎么看他的脸色,跟马上要嗝屁了似的?刘襄心里不高兴,但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开口说道:
“樊神医不要心生顾虑,畅所欲言便是,吾有何症状,请直言。”
蔡邕比他本人着急多了,眉头紧锁,连礼仪都顾不上了,语气急躁问道:“快快讲来,可是有何疑难之症?如何治愈?”
这跟他的平日言行大不相同,几十年的儒雅之气一点影子都不剩,看样子是关心则乱了。
樊阿轻叹一声:“脉象沉而无力,有里虚之证,脉律不齐,有止歇之状,乃是脏气衰微,气结血淤之症,脉搏滞涩不滑利,气滞、精伤、血少,此为胎中之病,难以治愈啊。”
刘襄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中不屑,妈了个蛋的,什么胎中之病,不就是心律不齐,出生之时体质衰弱嘛,脸色这么难看,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大病,马上要死翘翘了呢。
他这些年没少招募医者,医务营建立了八年,虽然手下的军医比较擅长金创外伤,但自己中气不足的症状也是早就发现了的,这些年没少用人参、鹿茸进补,身体好多了。
用不着在意。
可他老丈人蔡邕不这么想,拉着樊阿的手,急声问道:“樊神医与我明说,此症有何后果?”
樊阿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寿数不昌,子嗣艰难,恐会突发急症。”
“可能治愈?”
“难以根除,需静心调养,吾每日施针舒脉通络,配合秘药漆叶青黏散,或能缓解。”
“那……”
刘襄开口打断了蔡邕的话语:“樊神医赶路辛苦,且先休息,来人,安排神医住下,一定要好生招待。”
医者来自彭城,其师傅投了袁绍,他怎么可能让这人给自己针灸。
信不过呀。
医术越高明的医生,杀人越无形。
除非樊阿的家眷迁入邺县,他也投效在自己麾下,否则,不能让他治疗,针灸不行,药方也不能用。
“贤婿不要讳疾忌医,不可行蔡桓公故事!”蔡邕苦口婆心的劝解。
待侍从领着樊阿走远,刘襄才开口说道:
“外舅无须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别听医者胡言,他不把病情说得重一点,如何混到赏钱?不入流的江湖手段罢了,外舅一心治学,不曾经历过这些,我出身寒微,早就见惯了。”
他不能跟老丈人说怀疑樊阿会害自己的话,毕竟人是蔡邕请来的,怀疑樊阿就是怀疑他,太伤人了,只能敷衍了事。
蔡邕被糊弄了几句,闷闷不乐的回书城了。
没过多久,蔡琰着急忙慌的回到了后宫,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妾听说了夫君的病情,怎能不治?讳疾忌医的故事,夫君没听过吗?扁鹊多次劝解蔡桓公,公都不信,结果病入膏肓,不得治愈,此为前车之鉴,夫君不明白吗?”
她没避着旁人,话音刚落,甄姜就急了:“夫君病了?何时生病?何种病情?医者在哪?快去传来!”
甄宓被吓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父亲病逝没几年,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夫也要生病了吗?她很害怕。
“不要慌。”刘襄开口安抚了众人慌乱的情绪,又叫住了要往外走的侍女:“不用传医者。”
伸手揉了揉甄宓的小脑袋瓜,微笑着说道:“我没生病,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