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更残酷的,不过那是对敌军和俘虏,比如砍头筑京观,挖坑都给活埋了,这种事情历史上没少记载。
刘襄有些犹豫,待在一边抽身而出,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良心上实在过不去啊,就这么袖手旁观?
他忍不住还是开口说道“可营中郡兵是平叛功臣啊,怎能如此残酷对待?”
“他们是不是平叛功臣,刘曹掾心中清楚,吾与太守也清楚。”
刘襄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营中郡兵必须是平叛功臣,否则哗变在即。他们是染了疫气的!
若事有不谐,渔阳四十万百姓,就要直面瘟疫,到时太守怎么封堵?
必然是堵不住的!
介时流毒天下,幽州两百万百姓,大汉几千万黎庶,要死多少人?
鲜于都尉,生灵涂炭啊!”
“太守军令已下,谁敢违令?刘郎莫要自误。”
鲜于银也没办法,他也劝过了,可军令已下,违令是要死人的。他可不想死,是美酒不好喝了,还是美人不好看了,何必为了一些黔首草芥搭上性命,不值当。
刘襄继续劝道“鲜于都尉,瘟疫是不认人的,一旦传播开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吾不敢阻都尉军令,只求都尉再用瘟疫之事,劝太守一劝,吾人微言轻,见不到太守,只能求都尉了,求都尉再劝太守一劝。”
说话间,几个传令兵跑来,禀报说军营西门、南门均已封锁。
后面又有一队人马赶到,大约五六百兵马,皆是鲜于银私兵部曲。
大营东门至此已经聚集了七八百人,营内郡兵听到动静,也聚集了两百多人到此。
鲜于银有些不耐烦,“刘曹掾,莫要自误,且闪过一边,休再多言。”
鲜于银若是下令,那些郡兵会不会哗变,刘襄不知道。他只是良心不安,又挡在鲜于银面前,说道“吾不敢求都尉违令,只盼都尉再劝太守一劝。”
“休再多言,来人,扶刘曹掾去一旁休息。”
鲜于银实在不耐烦了,就令亲兵将刘襄拉到一边去,不要再妨碍他。
刘襄见实在劝不动鲜于银了,就对着边上的私兵部曲,高声说道“营中瘟疫爆发了,不可冲击,不可使瘟疫流出。”
见众人惊惧,又高声喊到“营中郡兵带有疫气,不可沾染,若传了疫气,不但自己要病死,若传回家中,则家人俱丧,若传回乡亭,则宗族乡亲俱死矣!”
众兵丁被吓得倒退不止,一个个心惊胆颤不敢进前。
刘襄心说,看这架势还能再造一波舆论,涨涨声望。
于是奋力挣脱拉扯之人,跑到营门中央,高声喝道
“营中瘟疫绝不能传出,若流毒天下,千万黎庶命丧,皆我等罪孽!”
又看着鲜于银道
“大汉养士四百载,仗节死义,便在今朝!
都尉若要进营,踏过吾尸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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