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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想到黄河,思绪飘飞,有些失神了。唉~,建河堤只是治理黄河的第一步,以后每年都得征发劳役,挖河清淤,这是个长期的工程,黄河两岸的百姓要受累了。」
「陛下心怀百姓,臣等钦佩,治理水患也是为了造福两岸,那些百姓当能理解朝廷的苦衷。」荀或出言开解。
刘襄苦笑一声,这几年能理解,未来谁知道呢?人心善变啊。也许十几二十年不发水患,百姓就该抱怨了,估计官吏也会觉得劳民伤财。
最终政策能执行到哪种程度?会不会人亡政息?会不会变成恶政?会不会闹得民怨沸腾?
他心里没底。
「劳役是肯定要征发的,不管百姓是否理解,都是要征发的,但口粮要由官方提供,要保证河工能吃饱,百姓只要出力气就够了,不要让他们既出力又破财。
胆敢伸手的官吏,抄家灭族,定为永例。朕不管他贪了多少,哪怕只有一个大钱,朕都要砍他家。
还有,挖出来的泥沙,可不是无用之物,淤泥能肥田,沙子是建筑的物料,这都是能卖钱的,当地官府要把土方数量公布出来,按市价卖出去,给出工的百姓分钱。
如果有商人愿意组织人力清淤,视情况给他折扣。」
刘襄一直认为,只有有利可图的事情,才能长久的办下去,他也知道这笔生意里面必然会参杂各种各样的私下交易,出现各种各样的弊端,单靠监察是不可能杜绝的。
但事情得有人做,只要清淤能够长久的进行下去,只要能保证工程质量,他不介意一些阴私的事情发生。
并不是什么水至清则无鱼的歪理邪说,那是既得利益者的托词,万不能信的。
而是他监管不过来,监察也是需要成本的,到了一定的度,就不能再往上加了,所以只能卡住几个要害,像工程质量,征发劳役的规模、时间、待遇,口粮的保障,劳动的强度。其他的地方,不得不放松监察力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朕给官吏发的俸禄不低,足够他们养家,若是还起贪念,那就怪不得朕心狠了,贪腐之事,一律从重处罚,且遇赦不赦。沮授,三年一察,一年一比,要用心。御史台和锦衣卫可都盯着呢。」
「臣,谨遵教诲,定当用心整顿吏治。」沮授恭敬的行礼应诺,他这个六部之中,权柄最大的尚书,也是被御使台和锦衣卫盯得最紧的尚书,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
远不如在地方上做刺史、太守来得快活,很多时候都想外放,可又不甘心。
他有宰相的资格呀。
虽然本朝大概率不会设置宰相或者丞相,但尚书令和中书令便是宰辅。
本朝官场的潜规则他已经摸出来了一部分,宰辅必起于州郡,将军必发于卒伍。
他当初被陛下亲自征辟,自从事到军师祭酒,又发去地方任职,从政,就任封疆大吏,再提拔回中枢,资历已经够了。
我沮授沮公与,也是有能力辅左圣天子,开创盛世的!
如今是六部之首。
下一步,便是大汉宰辅!
釜中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