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它,南荣在州的目光登时死死盯住。</p>
“这……怎么会是这东西?”纪客生惊愕的说,“当初那个孤女不是只是个普通人家,可我记住这里面搜集的都是她状告的证物,她怎么会有这个?”</p>
“难道其实不是装的她的证物,而是失火客栈勘查后发现还在现场的……也不对,这金衩并无灼烧的灰尘,不可能是那客栈的人能有的东西……”</p>
纪客生突然想到什么:“凤形,这分明是皇后才能用的……”</p>
他戛然而止,眸光绷紧。</p>
当时的不就是先皇后——太子殿下的生母!</p>
纪客生下意识的看着南荣在州,觉得南荣在州似乎脸色难看,他又转向覃明,发现覃明在错愕过后,脸色也是肉眼可辨的难看。</p>
“主子……”</p>
覃明终于有了动作,他上前,半蹲在南荣在州面前,担心的叫他。</p>
南荣在州从盒子里拿出了那支金衩,看着它,声音泛寒:“我有印象。儿时母后尚在,也还没有讨厌我的时候,曾给我看过这支金衩。她说,这是父皇当年求娶她时给她的定情信物,还拿着这个许诺她,往后他们定会琴瑟和谐白头到老,她会是他身边最为重要和尊贵之人。”</p>
“母后便最喜欢这支金衩了,形影不离的戴了好几年。可是有一日,它不见了,我记得那时母后还无缘无故的发了一场发火,又同父皇争吵。那是他们陌路的开始。”</p>
“原来,这支金衩在这儿。”</p>
南荣在州扯了扯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冷。</p>
“所以,母后见过那个孤女,就在那个孤女所住客栈失火当日。她们见过面。”</p>
覃明声音有些颤抖,“主子,圣上从那孤女身上得到下给您的蛊毒,不一定是先皇后给的……”</p>
纪客生:“!!!”</p>
他听到了什么?!!</p>
“那个孤女是母后的族人,但是入长安时早就一无所有,也没有时间和机会自己做蛊毒。若不是母后给的,她又是从哪儿在那么短的时日里拿到的?”南荣在州轻声说。</p>
覃明不敢说话了。</p>
南荣在州盯着金衩半晌,最终自嘲的笑了声,将金衩放了回去,关上暗格合上箱子。</p>
“拿回去吧。”南荣在州吩咐纪客生。</p>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寻常,但是听的纪客生心里一揪。</p>
他小心翼翼开口:“殿下,那您要找的人……”</p>
“孤大概知道怎么找了。”南荣在州淡淡的说。</p>
纪客生不明白南荣在州要怎么找,他依言上前贴好封条,抱起来离开。</p>
死牢内回归平静,覃明好一会儿才说的出话:“主子,证物和当年案中会搜寻到的其他东西,肯定不止这一件金衩,剩下的恐怕在……陛下手里。他……”</p>
“他是故意分开放的。”南荣在州平静说,“他只留这件金衩在这儿,是他不想再看到它了。否则他每看一次,都会想起母后临终前终于愿意见他是为了杀他,他负气离开没多久,不成想母后断了那口气而薨逝,并且什么都没有给他留。”</p>
“他唯一还能看着想起母后的,除了孤、小五、至今封宫不曾变过的母后住过的凤仪宫,再就是当时母后去见那孤女时所遗留下被当成证物的东西。”</p>
“他要看着那些想母后,就会把其他证物放在他觉得最合适的地方。”</p>
南荣在州冷冷的说:“——凤仪宫。”</p>
那些证物在那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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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