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地动山摇。</p>

洞顶的石块和沙泥簌簌掉落，震动来的太过强烈。</p>

几个人脸色一变，伴随着孟冬宁和谢司媛的尖叫，萧牧野下意识伸手来护我。</p>

但陆凝也的动作更快。</p>

他一手一个，将我和亦芷双双揽进怀里，紧紧将我们两的脑袋护在胸前。</p>

“王爷，救命！”孟冬宁带着哭声请求。</p>

赵庭安离谢司媛近，带着她躲在一块大石头底下。</p>

眼睛被摁在陆凝也的衣衫上，闭眼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能感觉到石头在身边砸落。</p>

“对方忍不住了，”陆凝也语气很快：“从水里走，快！”</p>

如果再留在这儿，大概还会有更加剧烈的爆炸，所以这里留不得。</p>

“你先放开我，我没事的。”我反而冷静下来：“我听见你背上被石头砸中了，先让公主过去，我留下来陪你。”</p>

不是心软也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无论陆凝也这个人在外究竟是否骂名缠身，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他应该是被簇拥保护的太子殿下。</p>

“皇兄受伤了？”亦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颤意：“放开我。”</p>

落石渐渐平息，但是更糟糕的是，底下的水流越发高涨起来。</p>

我的鞋面被浸湿。</p>

陆凝也手一松，他没有犹豫，将亦芷推入水中：“朝着出口去，走！”</p>

亦芷想看他背上的伤，被这么一喝，眼泪倏地掉下来。</p>

她历经生死，昨夜相见可以称得上是冷静，此时却一滴眼泪接着一滴眼泪，不断砸在浑浊的潭水中。</p>

哭的那么委屈。</p>

僵着双腿不肯动。</p>

——我好像知道是为什么，她在哭什么。</p>

被逼和亲，孤立无援，心上人死在面前，被亲生父亲用母家的荣辱要挟。</p>

这些于亦芷来说，无异于天塌了。</p>

而她从小仰仗依靠的皇兄，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却不在身边，不能护她无虞。</p>

她以为自己被放弃了，虽然她没有怪陆凝也的意思，但是人有时候就是会钻牛角尖。</p>

如我当初一直质问，萧牧野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付出过一切，下场却凄惨成那样。</p>

但刚刚她被哥哥护着，毫发未伤，大概心底的悲呛就全部爆发了出来。</p>

哥哥没有不在乎她。</p>

哥哥会下意识用命护着她。</p>

“皇兄。”她不停地哭：“对不起。”</p>

“傻子。”陆凝也在她头上摸了一下，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将亦芷推进了水中：“走！”</p>

噗通一声，亦芷的身影在水面溅起水花。</p>

“庭安兄长带着谢司媛，有问题吗？”我看向紧紧抱着赵庭安的手的谢司媛。</p>

“我试试吧。”赵庭安咽了咽喉，抓过谢司媛的手臂：“保持不呼吸，可以吗？”</p>

留在这也逃不过一死，谢司媛不敢说不可以，她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能跟庭安哥哥死在一起，我不怕！”</p>

“我只是出来玩的，不会死的这么惨吧？”赵庭安苦中作乐地开玩笑。</p>

而后他又看向我：“阿遥，你可以吗？”</p>

抛开萧牧野和孟冬宁，只剩下我和陆凝也，他的水性不算好，我的肩膀有伤。</p>

但我说：“我也不会死的。”</p>

我的仇还没报呢。</p>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怎么可以死在这个鬼地方。</p>

山洞因为刚刚的那个爆炸，已经坍塌的有些不成样子，水越来越快地淹没我们的脚背。</p>

不快一点，就怕水下的洞口也会被堵住。</p>

赵庭安该当机立断的时候倒是不婆婆妈妈，拉着谢司媛的手臂，跳入水中。</p>

“啊——”谢司媛恐惧的尖叫消失在水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