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p>

“哪个人？”</p>

不用等我开口，萧牧野显然更为急切地想知道。</p>

孟冬宁捂住双耳，她剧烈地摇头：“我、我不知道！”</p>

她不断地重复着她不知道，说她不是故意的。</p>

“说！”萧牧野身上滴滴答答地落着水，身边的手攥成拳，莫名地发抖：“你到底瞒着本王多少东西！”</p>

发怒时候的萧牧野无疑是可怕的，听闻当初他在鸿雁山脉号令千军的时候就是，一声令下，令敌军闻风丧胆。</p>

更何况是现如今，羸弱不已的孟冬宁在他面前。</p>

孟冬宁身体狠狠一颤，缓缓滑落在地，半跪下来。</p>

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害怕，给她信笺的人，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吗？</p>

“王爷，会死的，说出来，我们都会死的！”孟冬宁情绪激动：“李夙，您记得李夙吗，他也只是其中一环而已！”</p>

李夙！</p>

我的护卫队长，当初在静安寺山下，他为我奋力一搏，而后我坠崖，以为他死了。</p>

可他在萧牧野和孟冬宁新婚的第二日，出现在王府，朝孟冬宁下杀手，被萧牧野反杀在王府大门。</p>

“阿妙的护卫。”亦芷抢先说道：“当初我去找你，跟你说阿妙失踪了，你不信，认为李夙是阿妙派去刺杀你的。”</p>

她怨恨地瞪着萧牧野：“你从来没有相信过阿妙。”</p>

张了张口，萧牧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浸过水的面容更加苍白了几分。</p>

就好像，过往对我的无情，到了现在能轻易地伤害他。</p>

可明明先放弃我的人是他、。</p>

“李夙....是不是冲着你来的？”萧牧野的声音又沉又哑，他居高临下，打量着孟冬宁。</p>

我曾经以为李夙是被人策反了，策反他的人是孟冬宁。</p>

在王府门口上演那一出戏，也不过是为了栽赃给我。</p>

萧牧野会信，我的亲卫要孟冬宁的命，是听从我的命令。</p>

大概所有在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p>

过了那么久，我还能回忆出当初站在那里，没人能看见我，我唯一最信任的萧牧野完全不信任我的样子。</p>

不知为何，我竟然朝陆凝也看了一眼。</p>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知道，当初站在王府大门外，看见李夙的尸体的陆凝也，是怎么想的。</p>

也觉得我会派李夙去杀人吗？</p>

他和亦芷虽然都站在我这边，可我从来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样的。</p>

可能以为我想要说话，陆凝也移动了一步，朝我靠近。</p>

落下的眸里带了疑问，无声地询问我想说什么。</p>

.....不可能问的出口，谢司遥没有这样的立场。</p>

“李夙，当初不是妙妙派来杀你的，但确实是冲你来的，是么？”</p>

萧牧野的心思难得活络了一次，大概是只要跳出对孟冬宁的垂怜，他也算是个正常人。</p>

“我不知道。”孟冬宁失神地摇头：“我没有撒谎，从一开始，我以为那真是姐姐派来要我命的。”</p>

孟冬宁哭的很惨，整张脸都是红的。</p>

该是很可怜，令人心软的，可我全然生不出心软。</p>

她走到这一步，都是活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