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我却久未地产生一股依赖。</p>

他强大不已，虽然在迷雾重重中充当着未知的角色。</p>

但他没想要我的命。</p>

否则水流湍急，他不会毫不犹豫跳进来。</p>

“这么害怕，却跟本宫说你要进宫。”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审视。</p>

我抽出手，抬头看向他：“或许我能帮殿下的，还有更多。”</p>

要取得信任，就要给出相应的筹码。</p>

我是商人，当然懂得这个道理。</p>

“替本宫斗倒成安王么？”</p>

陆凝也问的认真，但是我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漫不经心。</p>

因为他又抓过我的手，取过我方才研磨好的药，擦在我被绳索和碎石弄出的伤口上。</p>

想必此刻我一身狼狈。</p>

颈侧红肿，手腕脚腕的勒痕都很深。</p>

裙子上破开好几个口，就连脸颊边也刺刺地痛。</p>

一定丑极了。</p>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p>

我以为他会继续追问，问我为什么帮他而不是帮萧牧野。</p>

问我跟萧牧野是不是有什么丑。</p>

我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就说我曾因长相遭到孟冬宁的暗害。</p>

但陆凝也什么都没问。</p>

他屈尊降贵地替我的伤口都上了药，到脸上时，他的指尖没有立即落下。</p>

而是问：“介意？”</p>

可能是破了很大一块，有点疼，我怔愣着摇了头。</p>

冰凉的指腹于是落在颊边。</p>

草药的涩苦气味窜进鼻尖，抬眸时，陆凝也的下颌离我极近。</p>

似乎从孙氏命案那夜见他，这个人就多了一丝我过往从不熟悉的....</p>

类似于柔软的错觉。</p>

明明讲话还是不留情面，却意外的不似小时候那样冷然。</p>

他没说帮与不帮。</p>

不过想来，他是不屑于要一个身无长物，自身还可能是个麻烦的盟友。</p>

没关系，如果他不答应，我再想其余的办法。</p>

心思百转，冰凉的触感撤开，他穆地开口：“本宫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想嫁给赵庭安，借赵家达成目的？”</p>

我当即否认：“不是。”</p>

“我没想嫁给赵庭安，也不会借赵家的势。”</p>

赵庭安看上去毫无心机，赵知近年事已高。</p>

我的父母亲已经殒命，我不会牵扯他们进来。</p>

“哦，”陆凝也讥讽：“那本宫想不到你还能有什么办法。”</p>

我确实没有想到别的办法。</p>

陆凝也是东宫之主，抱住他的大腿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p>

但我学不来谄媚。</p>

又有那几分对亦芷的愧疚在，所以我更不会强求。</p>

“殿下若是为难就算了。”我退离了一些。</p>

陆凝也突然一笑，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愉悦的微笑。</p>

在这样的场景里显得诡异。</p>

他又沾了一点药，朝我的脸伸过来：“不答应就退离十万八千里，忘了方才本宫救了你？”</p>

没忘。</p>

“过来，”他命令道：“额角还有一道伤。”</p>

我踟蹰地探身过去，将脸露在他面前。</p>

这个动作似乎更加取悦了陆凝也。</p>

他擦完了药，指腹若有似乎地在我眼下，那块淡红的痕上微微一按。</p>

轻的像是我的错觉。</p>

“这次是你选的。”我听见他秒明奇妙地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