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p>

江秀其实一点也睡不着，还是躺够了半个小时，给女儿女婿一点独处的时间，小两口的眼睛都拉丝了。</p>

此时，一家人正在吃饭，除了排骨炖白菜，还炒了一盘鸡蛋，一盘肉炒木耳。</p>

乔安安一直没闹明白包里装着什么，现在明白了，江秀把大饽饽、炒花生等年货也带来了。</p>

这些还不够，江秀打算明天发上面，再蒸几锅。</p>

住部队唯一的不好处，就是没有大锅大炕，三锅顶不上一锅，再说煤球炉火力小，炒个菜还行，蒸馒头不行。</p>

“还是我从食堂打吧。”</p>

“总归不如自己蒸的筋道，那可是咱一下一下揉出来的。”</p>

部队人多，炊事班可能揉几下就做好了。</p>

可只有炊事班有大锅。</p>

季诚想了想说：“我反映一下，想想办法。”</p>

季诚吃完饭就走了，得十点多钟才能回来。</p>

他刚走到一楼外面，从阴影里就走出一个人来。</p>

“谁？”</p>

“是我。”</p>

是赵春燕，季诚的眉头拧了起来，“这么冷的天气，你不待在家里，待在这里干什么？”</p>

“我不信你听不到，李文龙的妹妹来了，我们是针尖对麦芒，那个家我待不下去了。”</p>

“这属于家庭矛盾，不归我管，你还是去找梁大姐吧，让她帮着调解。”</p>

“好吧，没你什么事了。”赵春燕转身，又消失在了阴影之中。</p>

小花小草的事就像一个死结，赵春燕觉得自己摆脱不了了。</p>

季诚又回到楼上，把李文龙喊了出来。</p>

“你媳妇一个站在外面，情绪不太对，你不去看看？”</p>

李科长扒拉了几下头发，有些烦躁，“人在哪？”</p>

季诚说了一声楼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下来。</p>

外面已经没有赵春燕的影子了。</p>

“可能去她姐姐家了，这样也好，我妹妹和她见面就吵，我说话当放屁，谁都不听。”</p>

“那你认为上次的事是她干的吗？”</p>

“我不知道，我觉得小花小草不会撒谎，也觉得赵春燕不是丧心病狂的人……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p>

赵春燕在家属院转了一圈，她平日里独来独往的，并没有什么朋友，还是转身去了姐姐家。</p>

赵春玲一看见赵春燕就头疼，这辈子欠了她的么？</p>

“不用一副便秘的表情，我来找姐夫问个事。”</p>

秦健走了出来，“有什么话进来说。”</p>

赵春燕说的很直接，“姐夫，我想离婚。”</p>

不止秦健吓了一跳，赵春玲的反应更激烈，“看把你能的，军婚难离你懂不懂？”</p>

“我这么恶毒，还想害人家的孩子，这种情况也难离吗？我是害群之马。”</p>

“人家李文龙都没提离婚，你倒先提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呢？”赵春玲夹枪带棒的。</p>

秦健制止了赵春玲，“你让春燕说实话，她为什么要离婚。”</p>

“我本来和李文龙就没有多少感情，要不是我姐做了手脚，我肯定不会嫁给他。现在，他妹妹也来了，连我做的饭都怀疑是我下了毒……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了，我活的太累。”</p>

赵春玲心虚，没说话。</p>

秦健问道：“春燕，你说句实话，上次的事是不是你干的？”</p>

“不是，我虽然不喜欢那两个孩子，但那是两条命，缺大德。”</p>

“这样吧，我跟李文龙谈谈，要是真不想过了，就由他提出来。”</p>

……</p>

季诚是个干实事的，第二天就有几个兵拾掇好了一口以前废弃不用的大锅灶，军属可以免费使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