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斟酌半晌，一边回忆一边说：</p>

“他好像有备而来，他对自我表现描述很专业，不像是精神有紊乱的人。而且，我当时给了他一套测试题，他答得又准确又快。”</p>

“啊？准确？那不就是说他没问题。”</p>

医生看着警察摇头道：</p>

“不是，我的意思是……精神病该选的他都选了。”</p>

警察：“……所以他最后的诊断是有精神病吗？”</p>

说到这里医生却摇了摇头。</p>

“以我的专业来说，我还不能下定论。我和他聊了之后，让他记得来复诊，可到现在也没来。”</p>

这下警察也明白了。</p>

徐滔太刻意，或许是自认为天衣无缝，又或许是太恨赵凌来不及多部署，他做的每一步目的性都太强。</p>

在见惯诡计多端的嫌疑犯的警察眼里，他显得有些稚嫩。</p>

连医生都能看出来徐滔不像是有病，倒像是找病。</p>

不过结合医生的诊断，再回想徐滔在审讯室里那波演技大爆发，警察不知怎滴有些想笑。</p>

按照惯例，警察调查过赵凌徐滔的人际网，当查到孙超身上时，负责去医院查徐滔就诊记录的警察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p>

“搞半天这小子的犯罪灵感来源是这个啊？可惜了，棋差一着。”</p>

一旁一起整理的同事纳闷的看向他，小警察三言两语把徐滔装病的事情一说，同事也沉默了。</p>

“要不你说是高材生呢，害人都得列个章程，还挺谨慎的，就是不太缜密。”</p>

“哼，虽然医生说他没病，但我觉得他是脑子是有泡的，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p>

徐滔录口供时说的那些不公不平，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他自己的臆想。</p>

他因为心中狭隘容不得比他优秀的人，偏偏受害人又是方方面面出类拔萃的，这不就戳穿了徐滔的肺管子。</p>

至于他口中学校因为赵凌要开除他的事，一开始警察还真以为是赵凌太烦徐滔，所以动用家族势力要让他滚蛋。</p>

可这查了才知道，根本是徐滔先在网上暴露人家隐私。引导煽动不明真相的网友网暴赵凌被发现，学校才约谈他。</p>

结果徐滔压根不懂什么叫因果，满脑子就是赵凌欺压他。</p>

然后自顾自的策划了这一波，现在好了，害得人死生不知，自己也深陷囹圄。</p>

“真是该啊！”</p>

同事评道。</p>

警察叹了一口气，点头赞同。</p>

谁说不是呢，人啊，心眼子太小，太容易钻牛角尖就算了，还无知无畏，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呢！</p>

徐滔还巴巴的等着警察拿着他的就诊记录回来放了他，可最后等来的却是父母和律师。</p>

徐滔的父母接到学校的电话时还以为是诈骗电话，他们的好儿子怎么可能涉嫌杀人呢？</p>

可学校的电话还没消化完，警察的电话随之而来，徐滔的父母这下是真的觉得天塌了。</p>

夫妻俩恍恍惚惚的赶到学校，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二次踏到京市这片土地上。</p>

上一次来满怀引以为傲和荣耀，而这一次，却心神不宁，惶恐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