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热身的时候，卓杨为了表达昔日里皮抬爱自己的那份感谢，专门过来意大利替补席上问候了老帅。62岁的老教头在那一刻有了些许恍惚：如果两年前卓杨选择了意大利，此时和蒙二在场上珠联璧合又该是何等风景！

蒙二哥是当今足坛最为著名的文艺青年。总是要带着一点感动和淡淡的忧伤才有资格被称作文青，这是气质中的标配。

二哥今天就有一丝丝忧伤，他觉得这样很符合如今球队的困境，也和兄弟相争十分应景，便刻意让这点伤情肆意弥漫。恼人的呜呜祖拉没有驱散这份伤感，就像夏日里蝉鸣不曾让爱情变得单薄。来自印度洋的海风也没有让伤感随风而逝，如同月光下分手的恋人忘记了海誓山盟。

但卓杨让二哥这份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忧伤直接扯了蛋。

两支球队即将要生死搏斗，自然气氛有些凝重，赛前一直到热身大家的表情都十分肃穆，鹿死谁手的悲壮和伤感在不断弥漫，一直弥漫到通道里排队等待正式入场。

站在卡纳瓦罗身后的加图索恶狠狠地把除了卓杨之外的每一名中国队球员都用目光欺凌了一遍，这才撇着嘴回过身，也许又觉得这么对待卓杨的队友有点过，便没话找话和卓杨拉起了关系。

“卓杨，请教你个问题。”

卓杨饶有兴趣地瞧看摆完谱的八爷：“说来听听。”

“我想学点音乐，古典音乐里有什么简单易学而且很庄重的乐器给推荐一个？”

这算是问对人了！卓杨‘唔’地若有所思，意大利人也都关注了过来。

“木鱼！”

‘噗通！’基耶利尼直接歪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意大利人有的懂了在笑，有的不懂在莫名其妙。

加图索也笑了：“奶奶的，你就知道消遣我，老子是真心实意请教你。赶紧给推荐一个。”

卓杨却还是一本正经：“那你学着吹尿哨吧，要是想庄重的话，穿上晚礼服再吹。”

“哈哈哈……”意大利人这下全笑了，就连忧郁的蒙二哥也笑得花枝招展，八爷笑骂着冲过来和卓杨嬉笑打闹成了一团。

中国队球员虽然听不懂说了些什么，但看见他们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便也跟着一起乐呵。

哪还有什么淡淡的忧伤，通道里充满了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