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团晒干的艾草引燃放到身旁用以驱赶蚊虫,李信还是有些不死心的看向黄品,“真就这么干等着?”</p>
黄品明白也理解李信的心情。</p>
虽说留在九原的屯军本就是左军和左前军,但这些屯军是用来筑长城和筑路的。</p>
蒙恬将涉间给安排在九原,并且留下个可脱产的口子,属实是李信的一次机会。</p>
虽不能亲自上马搏杀,可至少对左军却能光明正大的进行一些安排。</p>
可有些事情的进展并不会以人的意志而改变。</p>
面对李信的询问,黄品只能无奈的回道:“您是领兵的出身,大道理不用我讲。</p>
甚至是我比您更急,可对漠北两眼一抹黑,怎么可能随意就出兵。”</p>
李信长叹了一声,扫了扫卧在远处篝火旁的涉间,嗓子低沉而复杂道:“听超儿详细讲了你在咸阳之事。</p>
不管是购买丝缯,还是与李斯交手,都可谓把朝堂搅了个天翻地覆。</p>
李斯在军中虽没什么至交,但早晚会把这个颜面找回来。</p>
我怀疑蒙恬能给留这样一个口子,未必就不是陛下的意思。”</p>
黄品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陛下不会急于这一时。</p>
是上将军知道陛下的心思做出的相应安排。</p>
若是真这么急迫,陛下也不会赐给我天子剑。”</p>
李信盯着篝火看了半晌道:“陛下的心思已经再明显不过。</p>
而且高台也已经给垒起来了,若是拖沓下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p>
黄坡无奈的揉了揉脸颊,轻叹一声道:“您这是怪我把您给牵连进来了?”</p>
李信扭头剜了一眼黄品,“说得什么混账话。</p>
若是真怕牵连,我就不会这么急迫。</p>
再者,李斯是左相又如何,他敢使手段就不要怪别人还回去。”</p>
说到这,想到长子李超说收的丝缯都献给少府,李信压住笑意继续道:“你能使手段把李斯给压得无可奈何,就一定能琢磨出对付胡人的办法。”</p>
“看来您真是手痒的受不住了。”</p>
朝着西北边努努嘴,黄品脸色一正道:“离着冬日的那场大战已经过去半年。</p>
咱们的防线都是在几山的西东南,肯定会有小部胡人又迁回来。</p>
先拿他们试试手吧。”</p>
李信撇了撇嘴,“你走得这一个多月,倒是陆续有胡人迁回来。</p>
问题都是些几百人的小部族。</p>
而且都主动寻求大秦的庇护,献上的马匹牛羊。</p>
若是动手,今后哪还会有胡人敢降过来。”</p>
听李信这样说,黄品眉头猛得一挑,“现在已经有胡人主动投靠过来?”</p>
李信点头道:“高阙塞、安登塞以及祈福塞那边都有。</p>
涉无疾已经带人过去逐一勘察。</p>
若是有漠北逃离过来的,完全没必要等那么久。”</p>
“有胡人投奔过来倒是件好事。”摩挲了几下下巴,黄品还是摇头道:“九原底子实在太薄,还是先等等再说。”</p>
李信眉头拧了拧,“怎么感觉你好似不看好左军突入漠北。”</p>
黄品摆摆手,“不是不看好,是各方面都还准备的不足。</p>
说个最简单的,左军是左军,老秦人是老秦人。</p>
到时候胜了功勋怎么分?败了责任怎么承担?”</p>
略微沉默了一下,黄品开门见山的继续道:“您已经用不着功勋来证明什么。</p>
我虽赶不上您,可若是算上其他方面,也差不多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