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生气，这里头的东西且有得查呢，不论是说书先生，还是那个酒楼，只要往下查，总能查出些什么来，只不过府尹不想把事情闹大，摆明了就是想让常家自己去查、自己去处理，我瞧着岳母也明白一二了，你也别太生气。”</p>

常宁如今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丈夫在刑部的时候每次回来都皱着眉头，自从原先那些能臣干吏被罢免后，如今这府衙早就烂透了，再这么下去，早晚还得出事。</p>

想起远在北疆的二哥，常宁忍不住担忧起来，这几次二哥寄给怀泽的书信她也知道一二，如今赵国越来越不安分，皇上再这样纵容下去，首先牺牲的，肯定还是戍边的将士们。</p>

瞧着常宁苦闷的模样，怀泽揉揉她的头发，正想再安慰两句，却听李嬷嬷在外焦急地禀报，说闻芝和闻昕听说怀泽回来了，想过来看看。</p>

常宁的注意力被转移到调皮的儿女身上，让李嬷嬷把他们放进来，两个小家伙瞬间朝父母扑过来，不过这回怀泽明显抱不起闻昕了，只能由嬷嬷代劳。</p>

“爹爹，今日先生夸我马步扎得好呢，虽然比不过柳条，但我会好好学的，总有一天我的马步要超过先生才行。”</p>

“父亲，先生也夸了我的字好看，特意拿过来给父亲瞧瞧。”</p>

怀泽轻拧他们的脸蛋，两个小家伙一个劲儿往常宁怀里挤，屋里的严肃气氛也被温馨取代。</p>

昨日怀泽连夜给吏部上了请假奏章，理由是腰伤，府衙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怀泽受伤的事情，吏部和李郎中都很痛快地给了怀泽两天假，李郎中还托人给他送了些补品过来，嘱咐他好好休养。</p>

一大早怀泽便出了门，这回还是观棋和明棋陪他，自从上回他们各得了一百两黄金之后，怀泽本想让他们各自回老家，可他们坚决不肯，非要跟在怀泽身边。</p>

因着昨日休沐，府衙里只有少许衙役，可今日府衙着实热闹得很，还有些百姓在门口看热闹，怀泽刚到府衙，就瞧见常平脸色不虞地站在旁边。</p>

等他们进了府衙，见怀泽似有疑问，昨日报信的小厮就很有眼力见地给怀泽解释起来。</p>

“适才不少人围着三爷问东问西，着实让人厌烦。”</p>

怀泽倒是理解了几分，昨日事发在酒楼，还好生闹腾了一番，估计不少人看到，许多百姓对这种“桃色新闻”感兴趣得很，再加上未到农忙时节，自然有工夫来看热闹。</p>

幸好昨日事情已经理清了大半，要不这么一发酵，常家本就少得可怜的好名声，估计又得没了一半。</p>

今日的审问还是在角屋进行，怀泽心中冷笑，府尹大人就是摆明了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以这案子涉及的人命数，早就该在正堂开审了。</p>

他们在屋里等了大概一刻钟，府尹大人才领着推官到场，随即衙役扶着两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上了堂。</p>

怀泽当即扭过头去，他的心始终太软，看不惯这样家破人亡的场面，此刻面对失去女儿的两位老人，他着实不忍。</p>

“今日请二位过来，是想问一下二位的女儿王余氏最近可有对你们说过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