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娱乐业高度兴盛，教坊、勾栏、行院等娱乐场所遍地开花，自命清高的文人雅士大多以能结交名妓为一桩雅事。</p>

不过在怀泽看来，名妓两个字说来好听，但本质上就是以色事人、以技娱人，她们大多才貌双全，活跃在各种宴会和庆祝活动里，就连朝廷都支持名妓们的活动。</p>

但朝廷支持可不是因为喜好文雅，而是因为名妓们不仅可以迎送官吏、装点门面，最重要的是通过买酒可以增加朝廷收益。</p>

名妓们的所有价值都被朝廷不遗余力地加以利用，她们既是感官享受的提供者，又是高雅艺术的呈现者，同时还是促进经济增收的劳动者。</p>

似文学作品才子佳人故事中的女主角一般的，只是非常幸运的少数人，大梁绝大部分的妓女，从始至终都没有掌握命运的机会，在踏入风尘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悲惨的结局。</p>

当她们年老色衰，失去了本身的价值，就只能被逼至绝境。</p>

就像在大梁，妓女们的自杀率和遁入空门的概率奇高，但这些很少出现在大梁文人的作品里。</p>

回到寝室，怀泽只觉得身心俱疲，简单和王轻舟打过招呼，就躺在床上和衣而睡，这一晚上他梦到了许多事情。</p>

书院的生活照旧平淡而充实，怀泽不敢懈怠，每日往返在寝室和讲堂，被舍友调侃简直是苦行僧一般的艰苦生活。</p>

转眼间怀泽已经入学三个月了，这一批入学的新生也即将迎来第一次小考。</p>

应天书院的考试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每年年底的岁考，一种就是每三个月一次的小考，每次考试的前三名不仅会获得书院的“奖学金”，还会获得进入御书楼的权限。</p>

传说御书楼里有许多孤本，千金难求的那种，很多人都铆足了劲想获得这个名额，怀泽自然也不例外。</p>

之前在陈府读书的时候，怀泽就曾经听何先生讲过，他年轻时为了一本孤本给书主人写了三年的书信，最后花了两千两白银才拿到，几乎耗尽了他的家底。</p>

从小考前十天开始，怀泽又在原本的学习安排基础上，增加了半个时辰的诗赋学习，每天埋头在书本里，到最后两天怀泽都感觉自己眼冒金星了。</p>

入夏之后的应天府格外闷热，但是怀泽还得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里衣和外衫，再加上厚重的头发，直让人想剃成光头赤裸上身才好。</p>

终于挨到了小考这天，考场里的味道相当不好闻，怀泽时不时屏息，隔绝这酸爽的气味。</p>

夏天写字还有一个大忌，那就是汗水打湿纸卷，所以还得格外小心，要是一不小心污了试卷，那成绩绝对高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