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馄饨吃完之后，赵南林没有耽搁，当即转回了小院。</p>

老头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造了孽，而且是杀人放火的大孽，要不然怎么又见着这讨债鬼了呢？一脸的不悦，一脸的嫌恶，一脸的排斥和不耐烦。</p>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得等她恢复恢复恢复，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呢？”老头一点耐心都没有，看到他就觉得心烦，“这地方别有事没事的总来，我看你就觉得晦气。”</p>

暗修差点按不住手里的剑，一剑劈了他。</p>

“若不是还用得着你，定然不会放过你！”暗修咬着牙，“公子问什么，你再答什么，莫要再唠唠叨叨，要不然的话……”</p>

老头把脖子一梗，“要不然怎么着？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来啊，怕了你的刀子，我就不叫简放。”</p>

“暗修。”赵南林深吸一口气，嘴里还有股子药味，来的时候在路上喝了药，这会坐在那里散散味儿。</p>

吃药了？</p>

老头眉心微拧，“你还真的服药了？”</p>

“吃死了，找你。”赵南林云淡风轻的说，“反正你跑不了，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哦不，是你在乎的所有人的性命，都得赔给我。”</p>

老头哼哼唧唧两声，翻着手中的书册，实在是不想理他。</p>

“如果旧疾……我的意思是，如果淤血堵塞，会如何？”赵南林问。</p>

老头没吭声。</p>

“如果是她呢？”赵南林补充一句。</p>

眉心陡蹙，老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抬眸看向赵南林的时候，眼底带着清晰的狐疑之色，“你说谁？她？小公主？”</p>

“如果是旧疾复发，淤血堵塞，以至于昏迷不醒……会如何？”赵南林问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p>

这下子，老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默默的坐直了身子，就这么盯着赵南林看了半晌。</p>

是小公主？！</p>

“昏迷不醒？”老头默默的站起身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你怎么不早说？”</p>

赵南林不吭声。</p>

“现在不是说了吗？”暗修深吸一口气，“该轮到你了，这件事要怎么做，还是得看你这厢的意思，你觉得寻常大夫开的方子，能治吗？”</p>

赵南林盯着他，“活血化瘀的方子，应该都差不多，多数都是雷同的，你能猜到也能想到，所以这些药服用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你更该明白。”</p>

“陈年旧伤？”老头急忙问。</p>

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傻子也该知道，这肯定是陈年旧伤，只是不死心，还是要问问清楚，毕竟瞧不见人，但得问清楚病症。</p>

“是！”赵南林回答。</p>

老头沉默。</p>

书册被合上，老头默默的绕着药柜走了两圈，好像是在犹豫什么？</p>

“你到底能不能治？”赵南林问，“若是不能，那就换个人，我去找别人。”</p>

老头当下就急了，“人在你的手里？”</p>

“在不在我手里，有什么要紧的吗？只要能救人，那便是最好的，不是吗？”赵南林淡淡然开口，“你就说你能不能开个方子吧？”</p>

寻常大夫开的方子，未必能救到燕绾，但是老头是看着燕绾长大的，对于燕绾的处境和身体状况，都是最了解的，也就意味着他开出来的方子，算是一半的……对症下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