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听了,带庄磊到一旁,拿出包袱里头的瓶瓶罐罐给庄磊乔装,之后带着他在路边找到客栈吃了饭,这才分开。
与庄磊分开之后,萧遥去码头乘船南下回王家村,带上之前选出来的人,扮做押送货船的样子沿江而上,到庄子北边的大山去找人。
找了足足两日,萧遥见地上有人活动的痕迹,又喊出之前跟她去偷过粮食的人的名字,才把人叫出来。
庄二郎等人与庄磊一般,对萧遥十分信服,一瞧见她,便红了眼眶,跪下求萧遥救他们出去。
萧遥柔声道“你先带我去看看有多少人,如今是什么情况,我再考虑怎么下山。”
庄二郎忙点了点头,因萧遥去村里人藏身的所在。
因有粮食,村里人倒没有挨饿,只是不知亲人情况,又怕追兵追来,大家都担忧且惊惶,形容憔悴,有一两个因此而病倒了。
萧遥见情况不严重,当晚便住下来,和王五郎等商量下山的路线,第二日一早,便护送两百多人一道下山。
下了山,萧遥让王五郎带着他管的手下去开船,自己则带其他甲长及手下走向江边,沿江南下,找一个容易抛锚乘船的地方等着,一旦船来了,便乘船直奔王家村。
如今大家的目光都在王守江和吃了败仗的徐敬谦身上,故萧遥顺利将人带到王家村。
和玉姜、王大娘一起安顿好了这两百多人,萧遥这才则带着人,再次乘船直奔安县,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此时,王守江觉得粮草暂时能撑一段时间了,但人却还是奇缺无比,避免将主意打到萧遥和萧遥带着的那些百姓身上。
若他派兵攻打王家村,逼降萧遥,那么王家村那些老百姓,便会成为他的阶下囚,他将之充入自己的麾下,不说实力大涨,起码能多个一两百的战斗力罢?
除此之外,还有沿江的其他村子。
王守江越想越觉得这么办好处多多,因此便命亲卫去召副将和都尉叫过来,准备商议此事。
然而人叫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斥候便快速来报,说李永嘉正率领大军打过来,不日便会抵达安县。
王守江顿时脸色大变“这个老匹夫,他怎么敢!昏了头了么?”又细细盘问,得斥候的确亲眼瞧见李永嘉率领大军过来,并非道听途说,马上将攻打萧遥一事放下,转而跟副将等人商量如何打退李永嘉。
张都尉道“我们兵力比李永嘉多,粮草暂时也够,在安县等着,没有长途跋涉的疲劳,倒是李永嘉大军急赶,疲惫不堪,届时我们以逸待劳,必能重创李永嘉!”
杨都尉则道“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们告令士兵,言粮草不足,此乃背水一战,这么一来,士气大涨,再加上以逸待劳,重创李永嘉不在话下。”
副将点点头,也说出自己的见解“李永嘉与徐敬谦既是之交好友,那品性自然相似。徐敬谦见了百姓优柔寡断以至于最终大败,这李永嘉想必亦然。不如,我们仍旧以老法子,逼得李永嘉不敢进攻,我等则派人从侧翼包抄,灭掉他们?”
王守江笑着说道“诸位说得没错,纵使李永嘉的性子不似徐敬谦,我们这么做,也无甚坏处。若试探出李永嘉与徐敬谦性子一般,这仗,我们必胜。”
第二日下午,李永嘉的大军靠近安县,与王守江的大军隔着十里,行程对峙之势。
申时整,李永嘉的大军开始试探性地进攻。
然而大军才靠近王守江的大军,便见对面王守江的大军前方,有许多百姓。
徐敬谦细细打量,见都是些老弱妇孺,顿时大怒,对李永嘉说道“大哥,当日,王守江也是使出如此阴损的招数。此贼穷凶极恶,视人命如草芥,我们定要杀他为民除害!”
李永嘉也看见了,脸色阴沉,却还是让徐敬谦稍安勿躁,嘴上低声道“按计划行事。”
当即派人出去骂阵,骂王守江无仁义,乃小人一个,故意说话刺激王守江,希望他扯下那些老弱百姓与他堂堂正正打一场。
王守江一听便知道李永嘉的意图,哪里会放在心上?
因为借此知道李永嘉与徐敬谦一般妇人之仁,所以他即使听着骂声,心情还是很好。
因又老百姓,当日无战事。
第二日,李永嘉又派人出去骂战,之后更是多次派兵出去挑衅,希望王守□□兵出战。
王守江领着兵坚守不出,只派人在阵前与李永嘉打口水仗,见李永嘉被气个半死,心情十分愉快。
李永嘉暴跳如雷,多次派兵出来邀战,可王守江都拒绝了。
最后,李永嘉忍无可忍,亲自领兵到阵前邀战,喊话王守江出战。
王守江这次使得是心理战,见李永嘉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但还是按捺住,等李永嘉下一次受不住,因此仍旧不出战,只让手下到阵前讥讽李永嘉。
李永嘉气得头发倒竖,指着王守江破口大骂。
王守江见李永嘉被气得发狂,心里十分高兴,跟左右说道“此乃匹夫也!”
然而,刚说了这话,忽见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王公不好了,背后有人偷袭——已经挡不住,被攻破了!”
王守江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那手下跪下,瑟瑟发抖“后方忽然来了一支大军,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人,他们突然出现偷袭,我们毫无防备,以至于后方的防线被攻破了,如今那支大军正打过来。”
王守江不住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若这一切是真的,他被包抄在中间,前后都有强敌,今日将只有死路一条。
副将和张都尉几个也难以置信地摇头“李永嘉不可能有那么多兵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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