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的身份和普通人不同,估计小胡子他们也不敢报警的。
她离开杨大姐那里,寻思着还去不去那个地下赌场。
这些天,她虽然控制着输一点赢一点,可整体来说是赢的,而且数额最大的超过一万,少的也有七八千,地下赌场的人看她的目光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她今天如果再去,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为难呢。
可是,她算了一下手里的账,距离348万差得实在太多了,她现在连零头都没攒到。
想到这里,萧遥决定继续去地下赌场。
那里那么多赌客,打手们应该不敢做什么的,大不了,她就单独行动,就算要去洗手间,也先离开赌场再说。
想到这里,萧遥去地下赌场。
然而沿着小巷往里走,斜刺里忽然出现三个男人,一把将萧遥揪住往巷子里拽“赌场里的人都说有个大美人,我原先还不信,现在看看,可不就是大美人么……”
“美人,听说你赢了不少钱,拿出来跟哥几个快活快活呗……”
萧遥被揪着手,情知这一定是赌场的人,当下笑道“要钱是吧?那也不难,值得你们这样把我揪巷子里嘛?来,先松手,我分一半钱给你,等进去赢了出来,再给你们分……”
一个男人道“这小嘴真会说话,哈哈哈……虽然不信你,不过,谅你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说着,放开了萧遥。
萧遥拍了拍被捏痛的手,伸手进包里“我今天带了五千块来,先给你们三千,剩下两千给我做本头,没问题吧?”
三个男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他们摆明了不是为了三千块而来,她怎么还是自说自话?
目光移到萧遥那张脸蛋上,呼吸急促了几分,心想不管她脑子好不好,这皮囊实在太好了,带回去爽一爽可不比去嫖有趣得多么?
正想入非非时,忽听美人笑道“三位,这点钱够不够?”
那三人听了,马上抬起头。
虽然不是为了那三千块而来,可是有钱收,他们也绝不会拒绝的。
然而他们刚抬头,就见眼前一闪,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飞过来。
他们连忙伸手去挡住,可是那东西却不是什么大件,而是一些细碎的粉末。
“啊……”
当那东西触及眼睛时,他们的眼睛瞬间无比灼痛,齐齐痛呼出声。
萧遥将手上的辣椒粉撒了出去,马上抬脚对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就踹,再次将三个本来就惨叫的男人踹得倒地打滚。
萧遥没敢多做停留,将人踹倒地之后,马上跑了。
她跑出不远,就听到身后有追兵,忙加快脚步。
可这一带都是地下赌场的势力范围,萧遥不管往哪个方向跑总能听到有人追过来。
躲在一个小门前,萧遥听着四面八方的脚步声,脸色凝重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她包里除了辣椒粉还有石灰,可是追兵太多的话,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
所以,只能跑出去。
萧遥很快做了决定,那就是往赌场跑。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多人出来追她,想必赌场应该没多少打手了。
想到这里,萧遥马上爬上墙,然后跳下去,直奔赌场方向。
她想得没错,越靠近赌场人越少。
不过鉴于赌场肯定有人看着,以防警方一锅端的,因此她没敢走赌场前面,也没敢走后门,而是绕到赌场一个脏兮兮的侧门,那里是个死胡同,只有一个人看守。
据萧遥所知,那个人经常玩忽职守的,所以此刻有可能不在。
萧遥小心翼翼地绕到侧面,果然见侧门那里空无一人。
她猫着腰,从二楼的屋檐下悄悄爬过去。
经过一个窗户,忽然听到一人道“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糊弄我?给我打……”
萧遥听到有人,忙停止,生怕弄出了声音。
这时窗户里忽然响起鸭舌帽虚弱的声音“我没骗你们,就是这个听不明白的口诀……你们不信我背给你听……有似有,无非无,白虎中间有玄武……”
萧遥心中一动,忙凝神细听,她一直怀疑鸭舌帽学到一点玄之又玄的赌博之术,会不会,就是这个呢?
然而她将鸭舌帽背的全部听完了,也没听出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里头逼问鸭舌帽的人也没听懂,说道“你当老子是傻子?这些有没有青龙白虎之类的,和赌神有什么关系?你特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啪——
鞭子抽在皮肉的声音响起。
鸭舌帽跟着痛呼起来,可是他一边痛呼一边叫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就是这种听不懂的话,我从小背到大,可是洗牌和开牌的时候,也没办法肯定……就是这么难的,不然早就烂大街了。”
逼问鸭舌帽的人没说话,也没让抽鞭子的人停下。
鸭舌帽不住地呼痛,接着解释,又反反复复地背先前背过的那段文字。
萧遥躲在外面,听着鸭舌帽将那段并不长的怪异口诀反复背诵,早记了个倒背如流,可惜却也没懂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没空琢磨,因为,她在想办法救鸭舌帽。
过了一阵,萧遥打量了四周一眼,忽然轻轻碰了碰窗台,然后快速往阳台另一个方向攀爬。
“谁——”屋里,正在逼问鸭舌帽的飞哥厉声喝问,同时给站在身边的几个打手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打手连忙拿上家伙往外跑。
飞哥见大家都跑了,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鸭舌帽,不由得骂道“一群傻|逼……”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打算将门关上,避免有人摸到这里来救走鸭舌帽。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眼前黑影一闪,接着眼睛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是谁?”飞哥一边厉声喝问一边伸手揉眼睛。
可是下一刻,他额头上忽然一阵剧痛,旋即失去了意识。
萧遥将飞哥拖到屋里,然后目光四处打量。
鸭舌帽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见是萧遥,目光顿时一亮“是你?”
萧遥对他“嘘”了一声,拿起那个铁钳放在火堆里烧红,然后烫断绑住鸭舌帽的绳子,嘴里低声道“能走吗?快点跟我走,他们一定很快回来的。”
鸭舌帽连忙咬着牙站了起来,嘴上道“可以的。我们快走……”
萧遥捡起砸晕飞哥的搬砖走在前面,和鸭舌帽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见平时在侧门值班的人回来了,便撒了一把辣椒粉上去,然后上前一板砖把人砸晕,继续往外走。
两人走出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知道一定是追他们的人,忙加快脚步,夺命狂奔起来。
终于跑出了这一片的小巷子,萧遥没敢停留,忙冲向另一条巷子。
鸭舌帽忙叫住萧遥“往这边走——”
萧遥听了,停下了脚步,看向鸭舌帽“既然你神志清楚,那我们就此分开吧。”她救鸭舌帽,是因为听了鸭舌帽那一段奇怪的口诀,本身就不是因为交情。
鸭舌帽忙叫道“那一片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你还是先跟着我走吧。放心好了,你救了我,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萧遥看了看那片房子,心念急转,最终选择相信鸭舌帽——就算鸭舌帽最后不可靠,她一对一也有胜算。
两个人一路疾走,绕过了一片房子,走过一条大马路,然后脚步才慢下来。
鸭舌帽看了看四周,松了口气,在一个施工的沙堆上坐下,对萧遥道“现在安全了。”又道,“你救了我,我也不瞒你了,我和小胡子三角眼他们是一伙的,平日靠出老千赚钱,你以后,要么别去了,要么跟着小胡子和三角眼他们下注吧。”
萧遥沉默片刻,说道“我听到那个人逼问你口诀,你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口诀吗?”
鸭舌帽顿时苦笑起来“那个口诀吗?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并没有什么用。哪些赌徒千方百计想要,是因为他们以为这段口诀能够玄妙地知道看不见的牌,感知到赢还是输,甚至还有人说,学了这段口诀,具有透视眼,其实真的没有。”
他又用自己举例,“像我,每当有人切牌,我没法子出老千,就在心里默念这段口诀,可是真的没用,因为有时赢,有时输,根本无法控制。就跟普通人发牌一样,有赢有输,根本不能说明那段口诀有用。”
萧遥这才明白,为什么鸭舌帽在无法出老千时会那么紧张。
其实,鸭舌帽嘴里说着不相信,可是潜意识还是希望这段口诀有用的,只是,从他现在的话来说,那段口诀,真的没什么用。
鸭舌帽说完,见萧遥在沉思,便道“你想知道,我背给你听。”他不等萧遥说话,就背了起来。
萧遥听着,和原先听到的口诀大体上一样,但是某些关键地方却是反的。
鸭舌帽不等萧遥问就主动解释道“我家经常被人追杀并逼问透视眼的秘密,所以,我从小背两套口诀,被逮住了就背错误的那一段。”
萧遥听完皱着眉头“可是,这个正确版的,听起来更莫名其妙啊。”比之前背给飞哥那个版本还要拗口和不知所云。
鸭舌帽又露出苦笑来“可这就是真的。所以人人都说,我们张家有透视眼,其实真的没有。有的,只是这些令人糊里糊涂的口诀。”
萧遥叹了口气“那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吧。”看来还是脚踏实地地去赌吧,寄希望于这种口诀,和出老千一样,都是不靠谱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348万像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
鸭舌帽点点头,又道“你今天救了我,没准会被查到,所以,你还是赶紧搬走吧。”
萧遥点点头,很快和鸭舌帽分别,然后回家,跟萧泸说要赶紧搬家。
两人是刚租下房子的,虽然东西不多,但是又要搬家,还是麻烦,可是萧遥不敢多停留,怕被飞哥那一伙人找上门来。
萧泸似乎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什么也没问,就帮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萧遥去找房东退租,好说歹说,才让房东愿意退还一个月的押金。
当天晚上,姐妹俩就搬家,搬去了另外一个区的一楼安顿下来。
安顿下来之后第二日清晨,萧遥郑重地对萧泸道“姐姐,我要去赚348万,便不跟你居住了,因为我去赌钱,总会被人盯上的。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小心一些。等我赚到钱,我再回来找你。”
萧泸见萧遥租的是一楼,便知道萧遥的打算,她知道,命运的逼迫,让萧遥不得不这样铤而走险,因此没说别的,只是再三叮嘱萧遥“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着!”
萧遥认真点头,然后背着行囊走了。
她要去拼搏,为自己搏出一个未来!
一天后,萧遥去了另外一个区,找了个地下钱庄,开始下注。
这个地下钱庄很正规,荷庄没有出老千,因此萧遥只能靠运气赌博。
然而运气这东西在赌博这一行,总是不怎么有用的,她跟其他赌徒一般,输得多,赢得少。
眼见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可是348万却连零头都不够,萧遥急得不行,一边继续赌一边在脑海里背起了鸭舌帽给的那段口诀,企图理解它。
可是没有用,她还是输多赢少。
没办法,萧遥只得离开这个地下赌场,换了一个荷庄出老千的,继续下注赚钱。
可是这种黑|赌场和飞哥那个一样,是不允许有人赢钱的,萧遥接连赢了几日,便引起了赌场老大和打手们的注意。
萧遥知道,这个黑|赌|场待不下去了,因此马上转移。
随后,她到处走,每一天都沉浸在赌场超过12个小时,遇见过出老千的荷官,也遇见过没出老千的荷官,输输赢赢,虽然整体上是赢的多,可是在一个月期限即将结束时,手上也才只有28万,连零头都不够!
萧遥坐在拍桌前,用力抹了把脸,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样子,和赌场里其他的赌徒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荷官又叫起来“买定离手,我要开始发牌了……”
萧遥昨晚一晚上没睡,此刻眼睛迷离,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听了这话,就机械地下注,同时盯着荷庄手上的牌。
荷庄开始发牌。
萧遥看着荷庄发牌的动作,心中忽然有一种玄妙的感觉,这一把,她会赢,她会拿到三公,然后通杀。
意识到脑海里这么荒唐的念头,萧遥苦笑起来。
她或许,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了,和那些赌徒一般,觉得下一把准赢!
她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太阳穴,这才伸手拿起自己跟前的三张牌,并下意识像她曾经看过的那些赌徒一般,一点一点地摊开牌,寄希望于牌会发生变化,让自己赢。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萧遥忽然如同挨了个焦雷。
如果她为了还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那么她现在的努力,又算是什么呢?
她不该这样的!
她是为了还债才赌钱的,她不是赌徒!
想到这里,萧遥收起原先的动作,像普通玩几把的玩家一般,将手中的牌随意摊开。
她手上时三张牌,黑桃k,红桃k,方片q。
萧遥蓦地睁大了双眼。
三公!
她拿到了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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