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压根没有多想,直接抬起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跟着孙母来的人一看,这太不给他们面子了,马上挥舞着家伙就要冲上前。
这时,终于紧赶慢赶赶到的孙镇长厉声道“都给我住手!”
跟孙母过来的人听到孙镇长的声音,马上住手。
他们会跟孙母来,归根到底是看孙镇长的面子,如今孙镇长让他们住手,他们自然不可能再闹。
孙镇长一张脸漆黑如墨,上前来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母见了孙镇长,马上捂住脸哭“你还问,你老婆被一个小贱人给打了,你不给出气,还问什么?”
孙镇长气得牙痒痒的,很想加一巴掌。
现在是说出气的时候吗?
这蠢婆娘带着一村子的人前来,差点发生大规模械斗,陈书记都看在眼内,如果没有过得去的解释,陈书记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严重的,还有可能累及自己的仕途!
他冷冷地看了孙母一眼,问“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母连忙将原先定好的说辞说出来,再次指责萧遥婚前跟孙庆生睡过,孙庆生不肯马上结婚,就因爱生恨,请人作法害孙庆生。
赵文秀听了,目光在萧遥和孙庆生身上游移,又扯了扯周扬,低声问“你说,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扬看了萧遥一眼,低声道“萧遥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赵文秀点点头,眸色晦涩地看了萧遥一眼。
陈老太太在旁听了孙母的话,看了萧遥一眼,见是个罕见的美人,虽然年纪还小,脸上带着些稚气,但那水灵灵的感觉,让那份美更添了几分魅力。
她又打量了一下萧遥的身材,看出这分明是个大姑娘,当下就问孙母“你口口声声这么说,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你这个就属于诽谤。”
陈书记严肃着一张脸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孙母道“这种事,哪里能拿出什么证据啊。我儿子是当事人,他肯定没撒谎。”
陈老太太听了,对她的印象更差,先前粗言秽语,一口一个跟她儿子睡了,如今又一副她儿子说的才是对的,当即就说道“这个小姑娘也是当事人,按照你的逻辑,她肯定也没撒谎。”
孙母一时回答不上。
孙庆生见情况发生变化,担心娶不到萧遥,连忙道“反正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事没办法证明,但我没撒谎。”
陈老太太看了孙庆生一眼,心中对他的印象也十分差。
亲娘被打了,他完全没有反应,还一心想娶萧遥。
孙镇长很是头疼,此刻他希望儿子说的是真的,不然他实在不好交代,毕竟他婆娘带着人到这村子撒野,几乎发生械斗,这事实在太严重了。
当下看向孙庆生“你有什么证据没有?”例如萧遥身上有什么印记之类的。
孙庆生道“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什么也看不见,说不出有什么证据。”
这时萧遥开口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与你有些什么,现在,我这里有一张别人送的符,叫做真言,顾名思义,被贴上就会说真话,你敢不敢试一试?”
文回春的门派的确十分杂,什么都有。
孙母怕孙庆生怂了,连忙道“有什么不敢的?试就试!”萧遥分明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吓唬自家儿子,这点雕虫小技,她可不放在眼内。
孙庆生马上点点头“试就试,我可不怕!”
萧遥看向四周“各位父老乡亲各位领导,麻烦帮忙做个见证。我这个真言符,用了,会让使用者说真话!”
萧遥折桃木那庙宇的老道士急匆匆赶到,听到真言符,马上狂热地看向萧遥“居然是真言符?据说这个很少人会画,可否让老头子一观?”
萧遥将真言符递过去。
老道士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眼睛冒出绿光,不住地点头“果然是真言符!”一边说一边把真言符还给萧遥。
陈老太太听了,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年轻时,也听过真言符,这叫萧遥的姑娘能拿出真言符,想必背后有高人,就不知那高人会不会算命以及画符让人怀孕。
孙母的脸,则瞬间变得铁青。
居然是真的真言符,这可不能让儿子试了,当即说道“等等,你这说是真言符,谁知道真假,如果是假话符,让人说假话呢?”
陈老太太看向她,面容淡淡的“这世上没有假话符,只有傀儡。另外,这位老人家刚才也说是真言符,想必不会错。”
她指的是看符的老道士。
萧遥懒得跟孙母废话,直接将真言符贴到孙庆生额头上,同时在他额头上拍了三下,拍完了,问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如何,那晚你来我这村子做什么?”
孙庆生马上说道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还三翻四次在人前拒绝我,我不甘心,因此知道你|妈妈到镇上卫生院陪房,就在夜里悄悄去你家,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就算被人知道也不怕,我爸爸是镇长!可惜你惊醒了,拿针扎我,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孙母马上厉声喝道“你住嘴!”又看向萧遥,“你对我家庆生做了什么?你果然是个妖邪,让我家庆生胡说八道!”
说着,就要冲上前去揭开孙庆生额头上的符。
孙镇长脸色阴沉地在旁看着,并没有阻止,此时此刻,他希望自己婆娘能扯掉那张符箓,然后大闹,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揭过这件事。
方思贤从村里人手中拿过一把菜刀,对着孙母挥舞“你敢过来试试?”
萧遥又问孙庆生“那你之前为什么说我和你之间有什么?”
孙庆生道“我妈教我说的,她说,只要我一口咬定你已经是我的人,你就不得不嫁给我。”
孙母马上疯狂大叫“庆生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萧遥抓紧时间又问道“你知道你父母和你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吗?”
孙庆生马上准确地报出三组出生年月日。
萧遥听了,看向众人“孙庆生究竟是说真话,还是被我这符箓逼着说假话,查查他们一家三口的出生年月日就知道了。”
说完见孙庆生额头上的符箓渐渐失色,失效了,心中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符箓失效时间没那么快,她还可以问问孙庆生关于孙镇长贪污受贿之类的事,这么一来,有可能一举将孙镇长拉下马,省得他们家在镇上作威作福!
孙镇长眼前冒金星,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麻烦了!”查证他一家出生年月日很容易,一旦查证,那么这符箓是真言符,那就毋庸置疑了。
那么,也可以据此证实,孙庆生说的是真的!
周扬是知道孙镇长的出生年月日的,听完孙庆生的回答,已经相信那的确是真言符了,而且,这真言符,似乎妙不可言啊,如果审问疑犯时,贴一张真言符,还怕疑犯不认罪么?
这么想着,他急切地问了起来。
赵文秀见素来说不迷信的周扬居然如此急切问萧遥要真言符,俨然一个迷信份子模样,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他平时连她的塔罗牌都不怎么信呢!
萧遥看向周扬“这真言符沾了我的血,只能对与我本人相关的事生效,没办法用在犯人身上。”
周扬听了,心中很是失望。
他知道萧遥没有撒谎,因为如果真言符当真能对所有人使用,系统内没理由从来没有人说过的。
萧遥将已经失效的真言符从孙庆生额头上撕下来,冷冷的目光扫过孙庆生和孙母,缓缓地说道“你们故意陷害我,诋毁我的清白,在这么多人前侮辱我,使我的名誉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我需要一个交代!”
孙镇长脑袋嗡嗡作响,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家婆娘拍扁,但他也知道,此时追究自家婆娘没多大意义,而是该做出有诚意的应对,跟萧遥道歉,因此上前来,一脸诚恳地说道
“这事,的确是你受委屈了,我和他们跟你赔礼道歉。也怪庆生最近总是撞鬼,被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一下子魔怔了,什么胡话都说。”
说完对萧遥深深鞠躬“对不起。”又扬声对所有看热闹的人道,“各位父老乡亲,萧遥是清白无辜的,是我儿子撞鬼了,被吓坏了,经常胡言乱语,以至于损害了萧遥的名声,我那婆娘没读过什么书,又爱子心切,才跟着胡闹起来,还请大家明白,以后不要传萧遥的坏话。”
萧遥没有说话,冷冷地看向孙母和孙庆生。
孙母被萧遥打了一巴掌,又被她踹了一脚,心里恨极了萧遥,如今却被逼着跟萧遥赔罪,脸都黑了,可她看到孙镇长那脸色,又不敢不从,只得十分敷衍地赔罪。
孙庆生倒是爽快,马上深鞠躬,并大声说对不起。
萧遥似笑非笑地看向孙母“这赔罪的姿态,我倒是第一次见。”
在场众人听了,都倒抽一口气。
萧遥居然如此得寸进尺,就不怕孙镇长以后报复吗?
这里是孙镇长的地头,他要为难萧遥,萧遥连个伸冤的地方也没有。
孙母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恶狠狠地瞪着萧遥。
陈书记见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孙镇长一眼。
孙镇长心中一突,立时逼孙母赶紧诚恳地道歉。
孙母没法子,只得深鞠躬,大声道歉。
随着孙母的大声道歉,这场闹剧终于剧终。
陈老太太马上走到萧遥身边,问道“小姑娘,帮你画真言符的人,如今哪儿去啦?”
萧遥道“去京城了,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陈老太太听了,一阵失望。
她今天,可算是白跑一趟了。
陈太太说道“妈,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们先去镇上赶车吧。”
陈老太太一脸失望地点点头。
这时萧遥开口了“这位老太太,你们家年轻一辈,可是子嗣艰难?”
先前这位老太太多次帮她说话,她自然要报答一二的。
陈老太太听了,霍然转身,用和太阳差不多明亮的目光看向萧遥,声音急切地问“这位大师,你能看得出来?”
在场准备散了的老百姓顿时一阵无语。
大师?
刚才不是叫小姑娘的吗?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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