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看到这里,心都疑惑不解,什么是心理疏导?
他们盯着“疏导”两个字认真琢磨,觉得应该是疏解和引导,更是不解。
不肯吃饭,教训顿骂顿是天经地义,为何反而要好好开解劝导?
不过如今不是思考这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把看完再说。
这么想着便继续看,结果却看到晴天霹雳的消息——因醉红尘每月供稿有限,自即日起每日连载3000字,敬请谅解!
所有读者都惊了,3000字?每日6000字他们仍觉不够,恨不得1万2万或是直接把稿子次性出完才好,3000字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他们定会相思泛滥成灾,人比黄花瘦,衣带渐宽的!
读者们骂顿抗议顿,想起书的情节,又按捺不住,忍不住讨论起来。
“用卡刷便能通关,这岂不是传说仙家的手段?此处虚幻,超出现实了!”
“由始至终,都不曾提过坐地铁须付钱,是故意不写,还是那张卡里大有玄机?可张小小的卡,如何装着银圆?难不成连着银行汇票,刷下便扣次钱么?那得多大的银行?月底银行职员对账时,岂不忙死?此处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不仅有冷气,竟还有暖气,夏天营造秋天的凉爽,冬天营造春天的温暖,这可真了不得,正正是神仙的日子!我猜那冷气,怕每天须用掉个冰窖的冰,而那暖气,或许在底下盖了炕,到冬天便请人来烧炕的。上章提过,男女都工作,或许女子便是来此处搬冰块或是烧炕的。”
“未来竟那么多人么?把与火车般长度的地铁都挤满了。若天只班地铁,这人数倒还好。”
“未来的医院竟那么高那么大么?男女均可以做医生,委实奇怪。”
“我是学医的,我相信未来医学回细分,消化科、内分泌科与精神心理科,还有其他科。在医学上细分,意味着医生需求量大,那么有女子医生理所当然。医学会细分,其他各行各业亦会细分,的确需要女子也从事才能填补职位空白。”
“男女平等,这简直荒谬!女子的体力与智力远不如男子,如何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女子孕育子女时,更是无法与男子比较!这男女平等,断然是醉红尘的臆想!”
“这世上,饿殍遍野,便是在北平与魔都这般的大城市,每年亦有许多饿死病死之人,未来竟为了减肥而不吃饭,着实不可思议。或许欢儿还阳的这家是上流社会的富贵人家,不然根本说不通。”
“独生子女?开放二胎?是国家限制多生孩子么?这是为何?难不成我国被列强格局瓜分,国土面积小,所以才家只能生个?!另外,生第二个孩子,竟还担心第个孩子心里不舒服,简直岂有此理!醉红尘越编越离谱了!”
关于最后个问题,许多有志之士都心情焦灼,很担心当真是因为国土面积小才需要限制个家庭生个——除了这个原因,他们完全想不到旁的原因了。
无数人将自己的忧虑写下来,寄给报社,希望报社刊登。
除此之外,还有人将与现实不同的离奇内容整理出来并分析其合理性,并从某些小事推断当时的社会情态。
的讨论量巨多,热度奇高。
萧遥刚到办公室,便被焦灼情绪包围了,整个办公室除了她之外,人人都紧凑眉头,你言我语地讨论着什么。
听着他们忧心忡忡地分析着未来为何要求只生个,并都往国土面积变小猜测,萧遥很想去说句“不是”。
但转念想到,明天更新,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便忍住了。
张瑞皱起眉头,看向萧遥“萧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此话出,大家便都看向萧遥。
萧遥想了想说道“从目前的描写看来,未来是和平时期,没有侵略没有战争,人民自己当家作主,老百姓安居乐业。这么来,家家多生孩子,没有饥饿没有战争,孩子夭折率低,便导致全国人口上涨。我猜,或许人实在太多了,国家才要求对夫妻只能生个。”
张瑞与伯瑞几个忙点头,就连陈先生也点了头,若有所思道“当胎政策施行几十年,导致人口减少了,便又放开二胎政策,鼓励人们多生。”
萧遥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
正在这时人探头进来“萧先生,位姓萧的先生来找你了,他自称是您的父亲——”
萧遥抬头,便看到萧先生那张满面笑容的脸。
她皱了皱眉,说道“请你带他去会客室,我这便过来。”
却听萧先生说道“萧遥,原来你竟和陈先生个办公室么?”他还想多说两句,与陈先生套近乎,眼角余光扫到萧遥目光冷淡,知她已然生气了,便住了嘴,笑道,“我便去会客室等你。你与诸位先生若忙,便先忙你的事,我今日无事,等等无妨。”
萧遥道“我这便过去。”她半点不想和萧先生有什么瓜葛,所以希望尽快解决了这事,和萧先生划清界线。
张瑞与伯瑞同时跟了出来,到门外见私下里无人,张瑞压低声音道“萧遥,萧先生为父不慈,是众所周知的事,然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于孝道上天然便有优势,你心便是有不满,也要忍住,大面子上过得去,莫要留下个不孝的把柄。”
伯瑞也跟着点头“正是如此,虽则如今反封建反传统,可你是弱女子,又是晚辈,仍会被流言所伤的。不过忍时之气的事,你多忍忍便是。”
萧遥道“我知道怎么做的。”说完去了隔壁,径直问萧先生,“萧先生特地来寻我,可是有事?”
萧先生见萧遥第次单独面对自己竟没有半分对自己这个父亲的尊敬,行事板眼的,脸上的笑意微收,但并不生气,只道
“你对我冷淡,我是理解的。说到底,是爸爸从前对不住你,扔下你与你姨娘在乡下受苦,可爸爸是有苦衷的,如今爸爸跟你道歉,你便原谅爸爸,莫再与爸爸怄气了,好不好?”
萧遥听了这话细细打量萧先生。
据说,萧家祖上是书香门第,萧先生自己也是个读书人,怎地没脸没皮至如斯程度?
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当下也懒得理会,说道“萧先生,我便明说了罢。你这位父亲,我是不打算认回来的。过去没有你,我不至于饿死,如今没了你,我仍旧不会饿死。你萧先生的荣耀,与我无关,而我的荣耀,亦与你无关。”
萧先生脸感伤“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便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作为我的女儿,如此与我说话,迟早要吃大亏的。”
萧遥懒得看他惺惺作态,说道“萧先生可还有事?我很快便要回去上课,若无事,我便先失陪了。”
萧先生长叹声“萧遥,你非要与爸爸这般生疏么?便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给了你生命。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父亲,我们是家人,这是无可更改的。你问问,天下有哪个父亲是——”
萧遥打断他的话“萧先生,什么父亲什么家人就不要再说了罢。我已自立门户,户主是我自己,与你再无相干。你若不来打扰我便罢,你若常来打扰我,别怪我说话不客气。”
萧先生便是气度再好,此时也忍不住生了气“你这个不孝女,竟不认亲生父亲,你就不怕被千夫所指么?”
萧遥说“容我提醒你句,你早已登报宣布我同大姐几个人的死讯,于法理上,我与你再无关系。”
“那是个误会!当时找不着你们,又听说你们已遇害,所以才迫不得已发了那样的声明。”萧先生说得半点不脸红,仿佛自己真是那般想的,此时提起来还带着伤感,“你不知我多难过,本是回去祭祖的,得知这噩耗,无法勉力支撑祭祖了,随便请人帮忙,简单拜祭毕便回来了。到北平后,还病了场。”
萧遥看着他作态的脸,有些叹为观止,冷笑声说道“何必把话说得那般漂亮。你分明是担心我们几个弱女子误入歧途,累及萧家的面子,才登报宣告我们死亡,与我们斩断关系。”
萧先生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的,但此时自然不会承认,再次使用哀兵政策,长叹声说道“你对我有心结,自然认为我做什么事都是别有企图的。萧遥啊,个父亲便铁石心肠些,也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孩子冷漠的。”
萧遥不想与他这般掰扯下去,便说道“我的立场已经跟你说明白,你不必再说。此次来寻我,有事直说,无事的话,我便忙去了。”
陈先生见萧遥副要走的模样,生怕自己再不说,她便当真走了,当下便道“陈先生与你在个办公室里,必定相处得不错。我若复职,需经过陈先生的兄长帮忙。我这次丢了官,归根结底是因为你,这次你便帮我这个忙,去帮我美言几句罢。”
萧遥便是知道萧先生脸皮厚,此时也被他的厚脸皮给惊呆了,回神后便嗤笑声“众所周知,萧先生被开除,是因为收受贿赂。如今竟推到我个弱女子身上,好个书香门第出身的萧先生!”
“水至清则无鱼,收受点贿赂,是为官之道。若不是有人想讨好你,本不会管这事,亦不会寻我晦气。所以归根到底,是你连累了我。”萧先生说。
萧遥听到这里便烦“我想我有必要再明确下我的立场与态度。第,我们之间没有关系;第二,你被开除也与我无关;第三,我是不可能帮你的。我的立场摆在这儿,你若觉得接受不了,你便去天下责骂我罢,我不怕。”
说完不再理会萧先生,转身回了办公室。
却不想萧先生脸皮极厚,竟跟到了办公室,想亲自跟陈先生套近乎。
陈先生在萧先生刚开口说了句话,便打断了他,不屑地道“你便是萧遥的父亲?她那腐朽并以欺骗的手段启迪新思想的做法,便是来自于你罢?”
萧先生顿时目瞪口呆。
他以为,凭萧遥的才华与美貌,她在北平大学是所向披靡的存在,必是所有男子都捧着她、夸赞她、事事以她为先的。
可是没想到,这位陈先生不仅没有被萧遥迷惑,还点面子都不给萧遥。
萧遥冷笑声“陈先生自己古板固执,墨守成规,不思反省,竟讽刺我来了。我且问你,你可见过《相思》那般的爱情?若没见过,我便可以说,《相思》里的爱情是假的,这以假的爱情启迪新思想。”
陈先生或许有给她解围的意思,但是争论的内容,也是真的,她自然要应战的。
大不了,以后有机会,还陈先生个人情便罢。
“这如何能是个意思?那般的爱情我没亲眼见过,但是我相信是存在的,可你说的六道轮回分明是假的。”陈先生据理力争。
萧遥说“你的相信算什么?可有公证力?我只相信现实,亲眼看到的现实。若你有办法证明那种爱情真的存在,我便相信你,若你没办法证实,从此便少讽刺我罢,左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陈先生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他时之间找不到这样的爱情出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因此只能偃旗息鼓。
萧先生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先生眼,又看了看萧遥,说道“萧遥,我回去了,你出来送我送罢。”
萧遥本待不去送的,却敌不过张瑞和伯瑞的眉眼官司,只得跟着出去了。
陈先生看到四周无人以后,便道“陈先生的兄长在政府里有地位,他本身人脉甚广,且很有才气,你如何能这般反驳于他?你是女孩子,以后尽量软和些,与他打好关系。”
萧遥个字都没听进去,也懒得回答。
萧先生见她沉默,以为她听进去了,心情好起来,又说了些别的,直到大门口才住了嘴。
萧遥站住脚步“萧先生,请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萧先生顿时脸色铁青,感情他刚才说的都白说了?他刚想说话,却见萧遥转身就走,压根就不愿意听自己的。
此时有学生来往,他不好意思大声叫唤,因此只能气狠狠地走了。
萧遥觉得,住在北平唯不好的,便是有萧先生这么个人。
当天只有上午的课程,所以萧遥午在学校了些卷子,到下午时分便回家去了。
经过条街,发现往日冷冷清清的家茶馆,坐满了人!
当听到里边说的故事,她下子笑了起来。
这茶馆,竟然在说她写的《100年后》!
因为心好奇,又未曾进过茶馆,当下拿出十几钱,带着两个护卫走了进去。
因为大家都沉浸在说书里,所以她进去了,并不曾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新期的连载很快讲完,客人们都忍不住纷纷开口讨论起来。
萧遥听了听,发现这里的客人更关心的是主角为了明星节食减肥以及不生孩子。
当然,他们并无太多的发散,不像张瑞他们那般忧国忧民,已经想到国土面积上去了。
听了会儿讨论,萧遥便回去了。
茶馆小老板眉开眼笑,他还以为得好些天茶馆才能活过来,没想到改了说书内容第天便活过来了。虽然这与他降低价格也有关系。但他坚信,与的关系更大!
想到这里,他摩拳擦掌,打算将醉红尘原先写的《相思》也买过来,让说书先生说。
郑太太觉得《100年后》越来越荒谬了,可是想起坛上对这本的推崇,她到底没敢发抨击。
不过她相信,明天的报纸,定会有批评这本的章,而且还不少。
第2天,郑太太早早起来看报纸,果然看到很多人说《100年后》越发荒谬。
郑太太郁郁的心情,终于变好了些。
然而稍后下来吃早餐的郑先生边吃边翻报纸,边翻边感叹“未来当真如此富有么?好!……希望未来的确如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