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与白鹭的想法一致,她的那位二伯母,难得大发善心,肯带宋七出来一起见人,若是错过这一次,不知道还要等到猴年马月。</p>
而且宋安宁也记得,正是这场百花宴,宋昭昭才与那秀才定情,之后那秀才便回老家照顾寡母去了,之后再进京,便是六个月后的科考了。</p>
况且今日早些时候,宋六宋七都已经跟各位夫人行过礼了。</p>
眼下突然说身体不适,那些个夫人也不是傻子,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宋七,若是顶上个摆架子,不敬嫡母的名头,宋七这辈子都毁了。</p>
只是——落水被救,那男子又不见踪影,总是一颗雷,还是一颗不知何时会响的雷。</p>
常妈妈看出宋安宁忧虑,“少夫人,既然那人只留下了衣裳,恐怕也是知道于理不合,才匆匆走了,要不,咱们就赌一把。”</p>
所谓名声,可没有前程重要,只要今日宋昭昭能与那秀才定下,之后就算闹出来,宋安宁有的是法子压下。</p>
宋安宁冲着常妈妈点点头,又看向还瘫坐在地的白鹭,“还不快去把眼泪擦了,扶你主子起来梳妆。”</p>
有了宋安宁这句话,白鹭登时跟有了主心骨一样,胡乱抹了眼泪就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进去。</p>
宋昭昭被喂了几口参汤,悠悠转醒,落水后的事她自然记得,那男子抱着她的感觉,她甚至都记得。</p>
宋安宁与白鹭的话,她都听见了。</p>
她觉得悔恨,觉得羞耻,她此刻就该一头撞死!</p>
可她不敢,也不想死。想到今日出门前,姨娘和幼弟期盼的眼神,宋昭昭挣扎着起来,颤着双手,拿起了胭脂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