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讲了半天也没讲明白,就反复说李敏飞是“钥匙”,具体是什么钥匙,开的哪把锁,这人自己都不知道。</p>
也没指望他能再说出什么重要消息了,他似乎对这件事很是避讳,一提到就有点神经兮兮的。</p>
现在形势基本上完全扭转,在郑宇叫其他几人放下枪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子弹对于这俩人基本上没什么鸟用,于是非常有眼力见的投敌了,尤其是方时,还是没放弃他的增高鞋垫,一扭一扭的过来做了个揖,一张嘴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p>
——能掐出来也是粪水,张雪桔说的。</p>
“哎呀黑爷,张小姐——”</p>
张雪桔眼皮子抽了一下:“滚犊子。”</p>
“好嘞。”方时从善如流的踩着鞋垫子转回去了。</p>
黑瞎子见郑宇半天也憋不出个屁,索性把枪插回后腰。</p>
几个伙计见他把枪放下皆是松了口气,随即连忙表忠心,什么五雷轰顶妻离子散祖坟发大水的毒誓都出来了,张雪桔不耐烦的挥挥手:“都滚。”</p>
反倒是黑瞎子看起来好说话一点,几个人感动的想,就见好说话的黑瞎子笑嘻嘻的凑过来问道:“真的都听我的?”</p>
几人连忙点头,笑死,不听他的就得去听阎王的了。</p>
“行,”黑瞎子满意的朝几人伸出手,言简意赅,“打劫,有什么值钱的都交出来。”</p>
简直比土匪还土匪,比流氓还流氓。偏生这人还一副好皮相,举手投足间又颇有分寸,就是这行径着实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有礼貌还是没礼貌,非要用个词形容他,可能就是流落在民间的黑帮少爷。</p>
说他没礼貌,他还打了声招呼;说他有礼貌,他丫的抢劫。</p>
总结就是:有点礼貌,但不多。</p>
两分钟后,黑瞎子喜气洋洋的提着两把长枪四把手枪走回来,徒留身后六个人在大冬天的墓室里只穿着条底裤淌鼻滴。</p>
他还不忘回头安慰:“一般墓室都是封闭空间,很暖和的,你们待在这冻不死。”</p>
缴来的枪分了两支给张雪桔,剩下的黑瞎子塞回自己包里。</p>
这几个人也是够穷的,张雪桔嫌弃的数了数手里的零钱,一共两百八十七块五毛四,六个人凑一块儿连新月饭店的茶水位都付不起,难怪接这种不要命的活呢。</p>
“行了,你们还要命的就上去吧,我们随后会进入这个口子,”张雪桔收起零钱,指了指前室对面幽深的口子,她已经在这浪费很多时间了,“要钱不要命的就留下。”</p>
顿了顿,张雪桔又补充道:“留下的可以穿衣服。”</p>
但是不能穿裤衩。</p>
一时间没几个人动,张雪桔有点不耐烦了,皱着眉说:“走不走?没人走我就扒你们裤衩了啊。”</p>
几人淌着鼻涕,心说丫的秋裤都给扒干净了,还差这一条吗,但面上却都是一脸菜色,谁都没敢说话。</p>
最后有三个人走了,剩下的分别是一个方时,一个保镖,还有个叫金昭的伙计。</p>
那个保镖说他叫杨末,张雪桔说你干脆叫杨过算了,你这样式儿的也救不了小龙女。</p>
杨末不敢顶嘴,但是偷偷嘀咕说自己没有恋姑癖。</p>
郑宇很识相的脱得只剩条裤衩,准备偷摸跟着往外走,哪只黑瞎子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直接勾住他内裤边,郑宇又走的急,内裤一下扯得老长,连离得够远的张雪桔都能看见郑宇的腚缝,恨不得立即自戳双眼。</p>
张雪桔忍无可忍:“你丫自己瞎了也想让别人瞎了是不?”</p>
“哪能啊,”黑瞎子把人揪回来,随口接茬,“我滴,大大滴良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