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杀戮</p>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永远也完不成自己的使命！”</p>
军臣单于道：“那便将他囚禁在草原之上，为我匈奴放牧吧！”</p>
听到军臣单于的话，尔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却忿忿不平，道：“这样，也太便宜了他！”</p>
随后，军臣单于又看向尔悌，然后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道：“最近西域诸国颇有不臣，甚至是今年的赋税也少了许多。尔悌，三日之后，你便带着两千勇士，去往西域，督促西域诸国缴纳赋税！”</p>
随后，又看向一旁的伊稚科，道：“你率领勇士三千，去往大汉边镇，掠夺财物，试探大汉对我匈奴之意！”</p>
“是！”</p>
听到可以征战，伊稚科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当即兴奋的领命。</p>
…………</p>
张骞能够清楚感觉到，似乎匈奴王庭将有大事发生。这让他心中警惕，开始猜测。</p>
不过，尔悌暗中悄悄来了一次，将匈奴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p>
“什么，匈奴欲对大汉动兵？”</p>
张骞惊讶，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p>
不过，一旁的尔悌又道：“不过是让三千匈奴，袭扰边境罢了！”</p>
听到这里，张骞依旧摇头，道：“匈奴侵犯大汉，无论动兵多少都是对大汉的挑衅，不知，大汉可否能够应对……”</p>
尔悌也摇头，道：“我刚刚获得军臣单于的信任，不过还让我去西域诸国，收取赋税！”</p>
匈奴奴役西域诸国，收取赋税，供养己身。</p>
张骞知道尔悌之意，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不能阻止军臣单于侵犯大汉的命令。</p>
……</p>
战马嘶鸣，大风呼啸。</p>
草原之上，匈奴骑兵呼啸着聚集，手持弯刀，战意凛然地准备动身出发。</p>
此时，尔悌和伊稚科各自兵，去往不同的地方。</p>
尔悌两千兵马，去往西域，而伊稚科三千兵马，去往大汉代郡、上郡等地。</p>
“我们比试一下，看看谁先返回，谁带来的财物多！”</p>
伊稚科看向尔悌，如此说道。</p>
“好！”</p>
尔悌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两千兵马向西域而去。</p>
看着尔悌离去的背影，伊稚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然后侧头吩咐身旁的一个匈奴人，道：“去，将那个汉人带过来，我要带着他，亲自目睹他们的汉人族人被屠戮！”</p>
“是！”</p>
片刻，却见张骞被匈奴人带了过来，张骞一脸疑惑，并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伊稚科，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p>
“自然是送你回大汉！”</p>
伊稚科脸上带上了玩味的笑容，随即让张骞上马，然后向南而去。</p>
……</p>
张骞心情沉重，此时伊稚科竟然带着自己去往大汉边镇，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p>
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坐在了他们的战马之上，且出行已经将近十天，他们即将到达大汉的边境。</p>
期间，他们在曾经的河西之地修养，河西之地在秦时，曾经是秦国的疆域。秦时乱，匈奴趁机侵占，直至今日。</p>
河西之地水草丰茂，物产丰富，十分富饶。</p>
而在南边的大汉边镇，却显得有些荒凉。</p>
黄沙飞扬，黄褐色的城池坐落在大地之上。虽然气候干燥，但是边镇之中也颇为繁华。</p>
土石筑成的城墙之上，有士卒守护。</p>
一处茶肆之中，只见有一个老者正在与茶客交谈。</p>
“客官，是喝热茶还是凉茶？”</p>
“这燥热的天气，当然是凉茶！”</p>
一个魁梧汉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坐在了简陋的棚子下的木桌旁，然后说道。</p>
“好嘞！”</p>
老者身着粗布麻衣，听到汉子的话，当即应了一声，然后吩咐茶摊里面，“璃月，赶快给客人上茶！”</p>
“知道了，爹！”</p>
下一刻，却见从茶摊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她身着同样简陋无比的粗布麻衣，宽大非常，让人看不清她的身姿。</p>
且发髻颇为朴素凌乱，脸蛋之上有些刺眼的污垢，虽然出来之时让人眼前一亮，但是看到脸上的污垢之后，又让人移开了目光。</p>
其中，便包括刚才说话的汉子。</p>
“我说秦老头，你说你们是内地人？怎么来到了边镇？这里可不是讨生活的地方啊！”</p>
汉子一口将大碗里的凉茶喝尽，然后随意地对被称为秦老头的老者道。</p>
秦老头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p>
但是汉子的目光却看向了出来倒茶的璃月，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惋惜地道：“你女儿倒是可惜了，若是没有胎记，恐怕将会一美人，说不定会嫁给达官显贵！”</p>
说到这里，汉子话音一转，又道：“秦老头，你女儿年龄也不小了，虽然此时是边镇，大汉律法不及，但是也要嫁人了！”</p>
“我是粗人一个，虽然有个铁铺，但是铁铺里有个学徒，有意璃月，不知道秦老头你意下如何？”</p>
汉子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学徒你也见过……”</p>
和秦老头交谈的时候，只见给汉子倒茶的璃月却面无异色，忙罢，直接转身进入了茶摊之中。</p>
秦老头闻言，却微微摇头，道：“你的好意老汉我心领了，但是我女儿曾经却与一人有过婚约，虽然是口头约定，但是也不好失信……”</p>
“婚约啊……”</p>
听到这里，汉子一愣，当即理解地点头，道：“的确不能失约……”</p>
……</p>
时间缓缓流逝，逐渐接近傍晚，这不过是边镇之中的一个小城，城墙都非常低矮。</p>
不过因为贸易之故，却也繁华。</p>
茶肆父子两人忙碌着，收拾着茶摊。璃月持着抹布，将一个个桌椅擦拭干净，随即坐在了茶肆之中的柜台后，静静的看着外面街道之上路过行人。</p>
左右无人，秦老头才看向自己的女儿，道：“是时候返回了……”</p>
“知道了父亲……”</p>
璃月轻声应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其不过是双十年华，双目之中却藏满了心事。</p>
见此，秦老头轻叹一声，心中却有些后悔，随即，将抹布拿在手中，再次将外面的桌椅擦拭一遍。</p>
夕阳西下，边镇的喧嚣却无法进入小小的茶肆，似乎这里是另一片天地，进入其中，让人忍不住心中平静。</p>
外面的行人也渐渐稀少，可以听到有驼铃之声还在回荡耳边，余音不止。</p>
就在边镇之中的所有人都以为这又是普通的一天时，突然远方传来了喧哗之声。</p>
这一次的喧哗声是如此的刺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而视。</p>
茶肆之中的秦老头诧异，抬头看向北方城门的方向，疑惑道：“动静好像是城外传来的……”</p>
而柜台之后的璃月同样抬头望向城门的方向，不过却又低下了头。</p>
“我去看看……”</p>
秦老头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要出去。</p>
然而下一刻，突然远方传来惊恐的大喊声，然后，有许多人快速往这边逃窜而来，与此同时，还有惨叫声之中还有马蹄声。</p>
“匈奴人来了！”</p>
“快跑！”</p>
“匈奴人杀来了！”</p>
“不要杀我……”</p>
……</p>
惨叫声顿时进入双耳，让刚刚踏出第一步的秦老头顿时僵硬在原地。</p>
随即，他迅速转身，看向身后的璃月，“璃月，快！快躲起来！”</p>
“匈奴人来了！”</p>
但是他还没说话，却一匹战马已经来到了身后，然后利刃的寒光闪烁，照亮了柜台之后璃月的面孔。</p>
“噗呲！”</p>
鲜血喷涌，秦老头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水涌出，浸润了干燥的尘土，映红了他仍没有闭合的双眼。</p>
柜台之后，璃月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看到自己的父亲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没来的及哭泣，却见匈奴人已经从战马之上下来，然后将璃月捆绑住，如同牵羊一般，牵在马后。</p>
原本繁华的边镇，瞬息之间，被战火、杀戮、血腥所笼罩，每一座房舍之中，皆有人倒下，也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传来，随即被绳索捆绑，强行拉扯在战马之后。</p>
张骞看着眼前一幕，却无可奈何，他被绑住手脚，束缚在马背上，并且有士卒看守，让他目睹此时此景。</p>
哭喊声、悲戚声、咒骂声此起彼伏。</p>
一个小小的边镇，虽然有汉军镇守，但是人数并不多，很快便被匈奴人屠戮，最后的十几个人，也被包围，在一处空地之中，做着最后的挣扎！</p>
伊稚科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在夕阳与火光的衬托之下，犹如恶魔。</p>
他看着被包围的十几名汉卒，脸上露出玩味之色。</p>
他打马上前，俯视着受伤的汉卒，道：“降者不杀！”</p>
然而，他说的是匈奴话，似乎怕对方听不懂，直接将张骞带了上来。</p>
此时此刻，张骞顿时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包括被包围的汉人。</p>
“李都尉，那人……好像是汉人！”</p>
被包围的汉卒，一名身着都尉甲胄的男子一脸苍白，手持汉剑的手，在不停的流血。</p>
一旁，一名士卒突然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