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灿躺在床上，想到了华妍，那红灯区女子的身影就会挥之不去，想到善湛善思两个奶娃子，那女子说怀孕的话就浮现耳边。</p>

俞灿看看长兄长姐还没回来，小哥俞昭还在睡着养精蓄锐，换好衣服，看了一眼手表，虽然外面已经黑了，但才18:00，闲不住就出门转转。</p>

出了门，脚步轻盈又带着一丝决绝，仿佛是在逃避那些困扰她的念头。夜色中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偶尔路过的汽车灯光划破黑暗，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p>

俞灿觉得自己对灯发誓，不知道为什么用时一个多钟头就转回了红灯区这边。</p>

转身要赶紧回家，却在酒吧里发现了熟悉的身影。</p>

第三次来，终于见到了。</p>

那女子吐着烟圈儿和一堆外国飞行员喝酒，俞灿给了几张大钞，女子出来，说：“怎么？我不过是骗钱，你们还想杀我灭口！”女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眼神中闪烁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冷漠。</p>

俞灿问：“你想回国生孩子？还是继续读书？还是在这里生孩子，你请不起医生，我可以接生的，我是医学生。</p>

另外，另外，这里还有两包药，一包安胎，一包……是……堕胎，虽说是这药尽量能够减少的痛苦的……但，还是少用些止痛的，会好一些，虽然你这样，也不适合当母亲，孩子跟你八成会受罪……”</p>

那个女子看着俞灿，没说话，也没接过俞灿递过来的药，吐着烟圈说：“小姐，我劝你赶紧回去，是非之地，不适合你。”</p>

俞灿却坚持把药塞到她手里，忍不住说：“一个人生孩子很危险的，你可以来找我，要是……要是你不想找我，那个养胎的袋子里，有钱，应该够你找医生了！”俞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心在为这个女子和未出世孩子的未来担忧。</p>

那女子把烟掐灭了，看着药说：“我没孩子了，昨天没的，你快些走吧！”</p>

昨天孩子没了？今天就……俞灿打量她旁边放着的啤酒和穿着清凉的衣服，把自己厚实的羊绒围脖解下，霸道地披在她身上。</p>

俞灿说：“你来我家是扮演坏人，还是不太聪明的坏人，就是坏人，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但我知道谁也不是生来就坏的……我有个好朋友，和你一样的，她之前在国内烟花间……嗯……工作，过得不如你，但她现在国外读书，学习生活都很好，你也能！”</p>

说完，俞灿立起衣领转身走了。</p>

那女子揩去眼角莫名流下的泪水，捂紧了那个羊绒围巾，道一句：“瓜皮！(方言：傻子！）”</p>

有几个大汉摸着下巴看着俞灿离去的小小背影，身边有个白嫩的洋小哥打趣大汉：“发现新猎物了？看着可是个漂亮儿的亚洲男孩儿！”</p>

女子本来准备转身，知道这几个人古怪，专喜欢小男孩，听到这话，犹豫再三快步走过去，女子对那个白嫩的洋小哥用英语有意无意说：“我要辞职了，那是我妹妹，我介绍她来？”</p>

白嫩的洋小哥陪着几个大汉，那几个大汉还以为俞灿是俊俏的男孩子，听说是女子后，兴致缺缺，洋小哥见后摆摆手。</p>

女子有些良心，默默在不远处跟着俞灿，看她回了家。</p>

然而路上遇到几个不怀好意的醉鬼，俞灿快步跑开，脚步急促，心跳加速，仿佛能感受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背后紧随，真是见鬼了，平日里别说马车，就是汽车都有几辆，今天没有。</p>

一路跑着回家，还没进院子，正赶上长兄和二哥拿着手电出来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