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尧头痛欲裂。

察觉到身边有人，他第一反应是攻击，却看清附近只有乔雪晗。

陡然放松，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这儿没有任何可以挡雨的地方，唯独参天大树勉强遮挡。乔雪晗见他醒了更是复杂，结婚三年，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你怎么样？”

“怎么是你？”

二人同时开口，问完乔雪晗别开目光，夜景尧则低眸抿唇。

谁都没有回答。

乔雪晗打了个喷嚏，实在是冷，她缩在树边靠着树干，屈膝拥抱自己。

夜景尧见状脱了外套披在她肩头。

可冷的时候，身上衣服又湿会更冷。夜景尧靠近她，乔雪晗却忽然动了，往旁边挪，眼中满是防备之色。

“你不冷吗？”夜景尧忍着心酸涩声问。

如今连这种情境下他的靠近，她都这么排斥吗？

乔雪晗嘴硬道：“还好。”

可她的身体都在抖。

“我用你的手机联系了我爸爸，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夜景尧再次靠近，直接抱住了她。

哪怕乔雪晗想躲都躲不开，她的两条腿都受了伤，虽不致命但稍微一动都是窒息的疼痛。

她全身冰冷，而夜景尧则浑身滚烫。

这一碰触，的确舒适很多。

乔雪晗却蹙眉，这么烫，是发烧了？

她问不出口，也不太想问。

二人就以亲密的姿势狼狈靠着，在他的怀里乔雪晗抖的渐渐没有厉害。夜景尧将披在她肩上的衣服拿下，改为像被子一样将她拢住。

四周静谧，只有雨滴落在树上和地面的声音。

忽然夜景尧的头靠在她的肩上。

乔雪晗一僵，第一反应是推他，却没推动。

他的脸果然烫的厉害，碰触间乔雪晗发现他腰腹处的不对劲。

有一块树枝划伤了那处，衣服被割开，露出足足三寸长的伤口。

“你……”

夜景尧握住了她想碰触那处的手。

乔雪晗很排斥，夜景尧却握的很紧。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他的声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我为什么来，呵，当然是因为你。”

死寂。

“因为我？是因为乔家吧。”乔雪晗讥讽。

夜景尧抬眸看她，那对深邃的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炙热亮光：“不是。”

“你以为我会信？早从我们离婚的那刻起，关于你这个人的一切，我一概不信。”

“乔乔。”

夜景尧呢喃叫她，此刻虚弱的语气让乔雪晗倏地想起些往事。

他并非没这么叫过她，杨月给他下药的那晚阴差阳错致使他们上了床，那时他意乱情迷就在她耳边不断叫着。

乔雪晗总忘不了那个晚上，只有那时她觉得夜景尧也是爱着她的。

“我知道爷爷的想法，可我想娶你不是因为乔家。我后悔了，我想我们重新开始，仅此而已。”

夜景尧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回荡。

许是因为环境影响和只有他们二人，乔雪晗竟一时酸楚难言。如果他早一点说这些话，她会欣喜若狂的扑入他的怀中。

“有什么用呢。”

乔雪晗轻嗤，笑意嘲讽又苦涩：“你后悔了又怎样，我还是那句，如果我不是乔家的女儿，我已经被你们夜家冤枉进监狱，此生或许没有翻盘的可能。”

夜景尧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