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为何要那般对你,问我悔不悔……”</p>
“恨我吧……如此,也能日日夜夜的缠着我折磨我。”</p>
她伸手,指尖在墙壁上划了一下,又一下,“我已褪下这一身看似华丽,实则让我生厌的绮衣,他们就像腐虫一般不停往我身体里蹿。”</p>
“我最厌恶的,却是你最想要的,或许我当年就该成全你……可我做不到……”</p>
声音一哽,陷入了良久沉默。</p>
“你最想得到的,我心中却弃如敝履,如今早已经替代了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你不惜赌上一切,却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她呵笑一声,声音像被风割开几道口子。</p>
“怎么那么傻……”</p>
轰隆一声春雷乍响,惊得整个落珠宫摇摇欲坠,树叶抖动沙沙作响。</p>
闪电爬进屋内,像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将她所有的记忆分割。</p>
随后便听到一声尖叫,嬷嬷慌忙进屋,便看到司徒皇后衣着单薄得倒在地上。</p>
……</p>
顾铮性子收敛不外放,对谁都带着三分笑意,与贞懿的关系不咸不淡有过几回来往。</p>
得知他要前往江洲,贞懿初时以为他不愿意,被赶鸭子上架。</p>
特意前去一番关切,顺便探了口风。</p>
可顾铮总是面带浅笑,让她根本无法猜透。</p>
将准备的礼物赠与他后,贞懿便施施然的离开了。</p>
果然,在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还是做个无情无义,刀枪不入的人才好,如此也不会感觉被冷落,更不会渴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p>
她与杜清淮第二次见面时,他刚下早朝,刚出宫门便被方荷拦住,为免人多眼杂,他没有拒绝直接钻进车内。</p>
恭敬请安后,他便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像是要面对洪水猛兽一般,处处小心防备。</p>
贞懿托腮娇笑,“为何这般惧我?”</p>
“臣以为上回吃了亏,往后该时时警惕,以免日后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杜清淮目不斜视。</p>
她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脱得了干系?”</p>
杜清淮冷道,“待风头过了,谣言自然会平息。”</p>
“可坊间都说你与本宫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能得此赞誉,是你的荣幸,于你,于杜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贞懿端着公主架势,眼神倨傲,仿佛能与她攀扯上关系是三生有幸。</p>
“多谢公主高看,民间嫁娶讲究门当户对,臣无功绩在身,只怕委屈公主日后受尽冷眼与嘲笑。”一步错,步步错。</p>
越是与贞懿相处,他便越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样一个需要他低头供奉的妻子,并非他所愿。</p>
“娶了我,何愁日后没有功绩,并非非要上阵杀敌,才能体现你的才干。”她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若是杜清淮识时务,便知晓该顺坡下驴。</p>
他急道 “多谢公主抬爱,臣是粗人,时日久了必遭嫌弃,日后也是两看两相厌,还请公主三思。”</p>
贞懿冷哼一声,“冥顽不灵!”</p>
她已给足杜清淮面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冷待,心中满满不忿。</p>
两人的事已被传的沸沸扬扬,一切已回不去了,更不可能另择人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