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以阿满的本事，做闲云野鹤倒是屈才了。”他话里带刺。被楼满烟敲破的额头隐隐作痛，似乎也在提醒他莫要轻信眼前女子。</p>

“能一直陪着殿下，臣女心满意足。”</p>

“那便被孤一直留守在凉州城，孤亡你死。”他声音一抬，又道，“孤愿与阿满合葬，如此一来生生死死都不会分离，可好？”</p>

楼满烟听得毛骨悚然。</p>

“也罢，总归能守下些东西。”</p>

若她能力有限，能守下小顾的身体，或许能让他魂有所依。</p>

顾岫似有所感，伸手托住她的下颚，迫视着她，“你在坚持什么？”</p>

楼满烟眼眶一涩，她的小顾看似出身显赫，拥有了一切，却是个没爹娘疼爱的可怜人，在冷宫之中波兰诡谲，见到路边野猫野狗都需要平息凝神小心翼翼。</p>

顾岫并未错过她细微的变化，如曜石一般的眼神骤然一缩，“想要与孤纠缠到底至死方休？”</p>

顾岫瞧出些端倪，记忆仿佛有空缺，努力回想脑海却一片空白。她到底要想做什么？为何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表里不一模棱两可？</p>

倘若她也是重生之人，应当在凤临集结同伙颠覆朝野才是，他这个太子远在凉州，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她又乘风之势轻易便能将权势玩弄鼓掌之中。</p>

“夜深了，睡吧，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楼满烟伸手覆在他脸上，指腹能感受到他脸颊上细细的容貌，以及凌厉的脸部轮廓。</p>

“你想做什么？”顾岫抓住她的手腕，轻易便被她牵动喜怒。</p>

楼满烟忍着疼痛道，“明日你便知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