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许多人，总是很会挑时间出现，此时的林宵看着面前的萧溯，她便这样想着。</p>

“你知道我会来？”萧溯调整了一下坐姿，尾音上扬，他坐在暗夜里，林宵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个轮廓。</p>

清宵院一个下人都不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故意差遣开的，大门敞开恭候某人光临。</p>

“猜的。”她扭过头不再被暗色吸引，尽量将语气放平缓，“黄昏时分见你在晓春茶楼二层盯着太后的马车看，心里才有几分猜测。”</p>

玄色衣袍动了动，林宵下意识转头，恰逢一束月光冲破云层，她眨了眨眼，睫毛投影在眼眶下显出一片淡淡的阴影。</p>

呼吸近在咫尺，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凑得很近，她来不及躲避，反应过来后想要躲，却又觉得太矫情。</p>

也不是第一日见他这样，没什么好惊讶的。</p>

林宵在心里这样安抚自己，殊不知自己这一副自我安慰的模样像极了幼兽初出茅庐，强装镇定又破绽百出。</p>

萧溯的声音低低的，如同水流忽然敲击在石扉上，清冽寒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本候可不是在看太后的马车。”</p>

他凑得近，呼出的气息同女子的交织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缠绵。</p>

林宵心说不看马车那难不成还是在赏日？</p>

不过她终究没有将这样的玩笑话说出口，转而后仰了半分：“定国侯......定国将军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还有什么是林宵能做的？”</p>

这话听着似乎委屈求全，实则变相是在探究是否还能结盟。</p>

起码在林宵眼里，萧溯如今实在没有必要寻找盟友，这个人拥有的东西旁人求都求不来，她自己虽是有个郡主名头，也在太后跟前得脸，到底比不得功勋在身的将军。</p>

“郡主一开口就是质问，还当真公事公办。”萧溯坐回位子上，话音凉凉的，染上薄霜。</p>

林宵噎了一噎，好一会儿没能发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