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否则......”</p>

“诶哟，您可说笑了，校验场那些管着马厩的奴才都知道，谁的面子都能不给，但绝对不能不给您面子啊。”</p>

李玄阴恻恻笑了几声，给了一袋金叶子，挥挥手让小太监下去了。</p>

小太监从门口走出去，忽然觉得有阵风从不远处掠过，抬头一看又没什么。</p>

他摇头晃脑拿着金叶子走在路上，夜深人静，静得不可思议。</p>

又是一阵风，他瑟缩一下脖子，觉得有些冷，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可笑到了。</p>

六月天气这么暖和，连路上的风都是暖的，怎么会冷？</p>

他不知道的是，将死之人阴气重。</p>

小太监捧着金叶子像得了什么宝贝，琢磨着要去哪里下酒馆，或者去寻个漂亮宫女对食也好。</p>

银钱在手，还愁没人伺候？</p>

他伺候宫里这么些主子这样久，现在帮七皇子做事情有身价了，也该好好享受一番。</p>

小太监想得远，殊不知死期将至。</p>

李玄是什么人？宫里死去的琪妃的第二个皇子。</p>

他的亲哥哥是李翌，是现在皇上眼前的红人，是淡泊名利却实际上大权在握的红人。</p>

兄弟两个性格截然不同，骨子里都流着凉薄得血。</p>

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透光，小太监觉得老天在和自己作对，因为此刻他真的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凉意。</p>

从脚底到脚踝，再到脊髓，再到后脑勺，最后到头顶，就像深处冰天雪地一般，凛冽的寒冬也不过如此。</p>

小太监停下脚步，四下查看。</p>

身后有动静，他慌忙转身，双手紧紧攥着装有金叶子的布袋。</p>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p>

为什么这么安静......方才出殿门时还能听见响亮的蝉鸣声，现在却静得听不见一分一毫。</p>

小太监左右探头，因没有月亮的光辉，眼下连自己影子都看不见了。</p>

“唰”一声，他尚未反应过来。</p>

装有金叶子的锦绣袋子掉在地上，袋子里的金叶子撒出来几片，他捂着脖子想说话。</p>

可惜，已经发不出声了。</p>

喉咙被割断，刀口锋利得很。</p>

因速度太快，血液甚至来不及在第一时间喷溅，小太监的一只手捂上伤口，温热的血从指缝流下来，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光，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之中。</p>

天堂地狱，一刀之隔。</p>

痛觉传递到大脑，他张嘴，一股股血从嘴里冒出来，涌湿了胸前的衣裳，滴落了几滴在地上的金叶子上。</p>

他缓缓跪下，想要大口呼吸，意识模糊，在倒地之前被一个人拎着衣领提起来。</p>

小太监睁大眼睛，临了了还没闭上。</p>

地上染血的金叶子也很快不见了，尸体和血迹，一点都没留下。</p>

干净，利落。</p>

若是李翌知道这事情，必然清楚这样的手笔只有自己那个花天酒地的七皇弟能做到。</p>

－－－－－－题外话－－－－－－</p>

李玄也不是单纯的草包，还是很冷血的，简称冷血草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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