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只好有点尴尬地一个人走到连天青面前,向着他躬身,深深行了一礼,道:“连大师,抱歉怠慢了……”
“没事。”连天青眯着眼睛看着这群人,这时突然开口,带着一丝微笑地说,“这样很好。”
明山听过一些关于连天青的传言,心里本来有点惴惴不安的,这时一愣,突然放下了心来。
他同样看向那群人,敞快地笑道:“确实。确实很好!”
明山重新跟连天青和许问见礼,但也没时间多说什么。身为东道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祝老汉和他徒弟不可能随便放了,但这人手段太诡异,也不能随便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得随意留意看着。
他想去劝其他人回去流觞园歇着——这种荒郊野岭,当然不是久留的地方,但所有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没一个人理他。
被逼无奈,明山只好回去流觞园,想办法搬些物资过来,暂时把这些人安顿一下。
明山走了,许问也忙碌了起来。
刚才祝老汉的举动,他还有一些不太清楚的地方,这时候一个人琢磨了起来。
他走到后面去看放置冰龙的位置,看那些机括残骸,琢磨那东西是怎么放置的。
没一会儿,倪天养找了过来,开口就说:“你在这里啊,我是说你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人了,到处找你呢。”
“什么事?”许问正有个地方想不明白,一边琢磨,一边有点漫不经心地问。
“我式子列完啦,刚有些新想法,正想跟你参详下,你就不见人了!”倪天养控诉,但马上又转移了话题,“还有这个,我刚留意到,这是什么织物,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倪天养拿过来的正是祝老汉用来做障眼法的那块镜布。
许问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过年期间倪天养一直在跟他媳妇一起琢磨纺织品,现在看到“老熟人”,又想起来了吧。
“这不是单的织物,是在细麻的表面涂了一层银色的涂料,打磨光滑,造成镜子一样的效果。织染不是不分家吗?这也算是染色的一种方式吧。”许问有点心不在焉地解释。
“唔。不过我倒是没想过把银粉给涂上去,涂得还挺结实。”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直响,倪天养用力揉那块银布,声音吸引得许问转过了头。
的确是够结实的,倪天养这样揉,都只掉下了少量一些银粉,大部分还是非常牢固地依附在布料的表面。
这时代技术能力有限,各种物理和化学手段再开始启蒙,祝老汉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去问一下他。”倪天养又琢磨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就像他问了就理应得到答案一样。
许问想了想,跟在了后面。